她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快得像蜻蜓点水。
“干嘛？”他耳尖瞬间烧起来。
“提前奖励。”她得意地扬眉，“等你正式演出那天，我再给个大的。”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得好好排练。”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林悦带着两个舞团成员走过来，手里提着饮料箱。
“嘿！”她远远挥手，“没想到真碰上了。”
姜悦兮下意识看向沈墨渊，他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示意别紧张。
“你们也来逛市集？”林悦走近，把一瓶气泡水塞到姜悦兮手里，“刚排完舞，听说这边有活动就过来看看。”
“你们练得怎么样？”姜悦兮问。
“还行。”林悦笑了笑，“就是有个托举动作老卡节奏，搭档总怕摔了我。”
“那得加强信任训练。”沈墨渊开口。
“对啊。”林悦叹气，“我们不像你们，一开始就特别默契。”
姜悦兮喝了口饮料，忽然问：“你们这支舞有名字了吗？”
“暂时叫《重启》。”她说，“虽然不够诗意，但挺贴切的。”
“不错的名字。”沈墨渊点头。
几人聊了几句，林悦的队友喊她过去试动作。
“先走了。”她挥挥手，“下周比赛，你们一定要来啊。”
“去。”姜悦兮爽快答应，“我还想看看你有没有进步呢。”
林悦笑着跑开。
姜悦兮望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人总会变的。”沈墨渊说，“只要愿意面对过去。”
她转头看他：“那你呢？你变了没有？”
“变了。”他坦然，“以前我觉得感情是负担，现在觉得，它是动力。”
“哇。”她夸张地捂心口，“沈墨渊居然说出这种话，我要录下来发朋友圈。”
“别。”他立刻拦住她掏手机的手，“留着当独家记忆。”
她笑出声，正要说话，远处舞台突然响起音乐前奏。
是他们比赛时的那首曲子。
灯光聚焦，林悦和搭档已站上临时搭建的小台，准备开场。
“她们怎么现在就开始了？”她惊讶。
“可能是即兴表演。”沈墨渊望着舞台，“看看。”
音乐响起，动作流畅展开。
前半段中规中矩，直到进入高潮部分，林悦做了一个高难度旋转接地面翻滚，本该完美收尾，却在起身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姜悦兮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前冲。
可就在林悦即将摔倒的瞬间，沈墨渊猛地跨步上前，单膝跪地，用手稳稳托住了她的肘部。
力道刚好，姿势利落，像演练过千百遍。
全场安静了一瞬。
林悦喘着气，脸色发白：“谢……谢谢。”
沈墨渊扶她站稳，淡淡道：“重心偏左了，下次提前调整。”
“嗯。”她点点头，声音有点抖，“我会记住的。”
姜悦兮走过来，递上毛巾：“没事吧？”
“没事。”林悦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丢脸。”
“谁还没摔过？”她拍拍她肩膀，“关键是敢站起来继续跳。”
林悦看着她，眼圈忽然红了：“悦兮，我……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个让人讨厌的人了。”
“那就别做。”姜悦兮干脆地说，“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一下？”
林悦怔住，随即用力点头。
沈墨渊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夜风拂过，彩灯闪烁。
不远处，摊主悄悄按下录制键，把这一幕完整拍了下来。
姜悦兮忽然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又让人拍了？”
“不是我。”他指了指摊主。
那人立刻举起双手：“我只是觉得，这画面值得存档。”
她无奈地摇头，拉着沈墨渊的手往回走：“下次这种事，提前告诉我。”
“好。”他应得干脆。
走出几步，她忽然停下。
“喂。”
“嗯？”
“刚才你冲出去救人的时候……”她盯着他，“是不是本能？”
他低头看她，眼神认真：“比本能还快一步。”
她心跳漏了一拍。
远处传来报时钟声，十点整。
她仰头望着他，路灯映在眼里，像撒了一把碎金。
“明天排练几点开始？”
“九点。”他说，“我接你。”
“不准迟到。”
“嗯。”
她满意地点头，正要抬脚继续走——
前方路口，一辆快递三轮车缓缓停下，司机探身，喊了一声：
“沈墨渊在吗？有你的加急包裹，说是明天演出要用的东西，必须今晚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