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沈墨渊声音冷得像冰,“你造谣她,还想让她以为是我不管她?”
“我没有造谣!我只是……只是……”林悦眼眶红了,“我只是想让她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在乎她!”
空气静了一秒。
姜悦兮忽然笑出声:“所以你干这么多事,就为了证明他不在乎我?那你可真失败——因为他现在站在这儿,而你,快进学生会纪律组的调查名单了。”
林悦踉跄后退,背抵墙壁。
“最后问一遍。”姜悦兮把盒子夹在腋下,“纸条是不是你留的?舞鞋是不是你动的?饮水机是不是你碰的?”
林悦摇头,嘴唇发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行。”姜悦兮点头,“那咱们明天见学生会,当面对质。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当你认了。”
她转身就走,沈墨渊紧随其后。
走到礼堂门口,她忽然停下。
“你说他不在乎我?”她回头看向林悦,“那你猜,他为啥一直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听你讲故事?”
林悦没说话。
“因为真正在乎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拿过去证明。”她笑了笑,“他不说那些事,不是忘了,是觉得没必要提。而你拼命提,是因为——除了过去,你什么都没有。”
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她抬手扶了扶耳坠。
“走吧。”她对沈墨渊说。
两人并肩离开,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林悦站在原地,手指抠着墙皮,一块碎屑掉在地上。
她忽然摸出手机,翻通讯录。
找到一个备注“晓”的号码,拨出去。
“喂?”电话接通,女声懒洋洋,“这么晚了?”
“晓,是我。”林悦压低声音,“我搞砸了。”
“嗯?怎么了?”
“姜悦兮拿到证据了,说要交学生会。”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不是说计划很稳?”
“我……我低估她了。她有监控,还有……沈墨渊护着她。”
“啧。”对方冷笑,“我就说别自己动手。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会不会被处分?”
“处分?”那头笑出声,“你傻吗?你又没留下实锤。她有监控?那只能证明你进过后台,不能证明你动了鞋。她有纸条?那能证明是你写的?至于饮水机——你碰都没碰,怕什么?”
林悦愣住:“可她说……”
“她说什么不重要。”对方语气轻蔑,“重要的是,谁信她。一个校花,当众说同学要害她,传出去是她小心眼,还是林悦真有问题?再说了,沈墨渊现在护着她,不代表以后也护。等他发现她多疑、控制欲强、动不动就上报学生会——他还站她那边吗?”
林悦呼吸一滞:“可……可她刚才说要查Ip……”
“查啊。”对方笑得更响,“你用的可是我给你的匿名账号。Ip跳了三个区,他们查到明年都查不出。而且——”她顿了顿,“你忘了吗?你高中那会儿,不也这么对付过另一个‘情敌’?最后不也平安无事?”
林悦慢慢松了口气:“对……对,是我慌了。”
“记住,”对方声音冷下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认错,是反咬一口。明天见学生会,你就哭,就说她诬陷你,说她嫉妒你和沈墨渊的关系,说她心理有问题,动不动怀疑同学——把脏水泼回去。”
“可……沈墨渊亲眼看见……”
“亲眼看见什么?看见你修鞋?那不是好意吗?他说你动了手脚,证据呢?拿得出来吗?没有证据,就是他污蔑你。大不了闹到辅导员那儿,就说他为了女朋友,伙同她打压同学。”
林悦眼睛亮了:“对……我可以这么说……”
“还有,”对方轻笑,“从明天开始,你得表现得特别委屈。在朋友圈发点‘人心难测’‘朋友背叛’之类的文案,暗示你被亲近的人伤害。让别人觉得,你才是受害者。”
“我明白了。”
“最后,”对方压低声音,“别再自己动手了。下次,让我来。”
电话挂断。
林悦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抚平裙摆褶皱。
她抬头看向礼堂门口,那两人早已不见。
她嘴角缓缓扬起,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输入一行字:
“有些伤害,来自最信任的人。我不懂,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
发送。
夜风穿过走廊,吹散了最后一丝躁动。
她转身走向宿舍楼,脚步轻快。
走到楼下,她忽然停下,从包里翻出一张小纸条,撕成碎片,撒进花坛。
抬头时,眼神已变得柔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