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分钟前。”
“你怎么不早说？”
“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在宿舍。”
她噎住：“你监视我？”
“我查了食堂打卡记录，你没吃饭。打电话没人接，以为你躲哪哭了。”
鼻子忽然一酸：“谁哭！我这是……护肤！”
他低笑：“下来，给你带了东西。”
她咬唇：“不说是什么，我不下。”
“你最爱的芋圆波波奶茶，双份糖，还热着。”
她眼睛一亮，又压住：“骗人，这会儿店都关了。”
“校门口那家，老板是我学弟。”
她不动。
“还有……”他抬头看她窗口，“你昨天扔教室的笔记本，我收了。第十三页，画了小熊举着‘沈墨渊是笨蛋’的牌子。”
她猛地后退，脸烧起来：“你翻我本子？！”
“你不让看，我偏要看。”他声音低了，“悦兮，我知道最近有人搞你。可你躲着，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心虚。”
她靠在墙上，手指抠着窗帘边。
“我不怕他们说啥。”她小声说，“我怕……你是真的不在乎。”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冲上去踹你室友门，你信不信？”
她一愣：“干嘛踹门？”
“她们让你一个人待着？谁同意的？”
她扑哧笑出声：“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但我心疼。”
“下来。”他再说，“我想看看你。”
她站着没动，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
三秒后，她转身抓起包，拉开门。
走廊灯亮起那刻，她听见自己说：“你要是敢说一句我眼睛肿了，我就把奶茶泼你脸上。”
脚步声远去。
楼下，沈墨渊望着宿舍楼，手里奶茶杯的热气在冷空气里缓缓升腾。
他没动，直到看见那个穿粉裙子的身影从门厅跑出来，发尾在风里轻轻一跳。
他迎上前一步。
她举起包作势要打：“谁让你查我打卡记录的？”
他站着没躲：“下次查你心跳，你告不告？”
她愣住。
他伸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耳朵：“冷。”
她盯着他手背上的旧笔痕，忽然问：“你和林悦……到底有没有可能？”
他动作一顿。
她屏住呼吸。
他松开围巾，直视她：“有。”
她心一沉。
然后听见：“有可能当她是空气。”
她抬头，撞进他眼里。
那双平时冷得像冰的眸子，此刻亮得像落了星星。
“姜悦兮。”他声音很轻，“我手机存了三十七张你的照片，最长一段录音是你睡着打呼噜的声音。你觉得，我会让别人插队？”
眼眶发热，她嘴硬：“谁稀罕你存我照片！”
“那你删啊。”他把手机递过来，“密码是你生日，删了我重拍。”
她接过，指尖发抖。
相册一开，第一张就是她啃汉堡被偷拍的丑照，配文：“今日投喂成功。”
她笑出声，又赶紧憋回去。
“别想那么多。”他把奶茶塞她手里，“他们爱说就说，你说我是你的人，谁敢不信？”
她捧着温热杯子，小声嘀咕：“那你得表现得再明显点……”
“比如？”
“比如……”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下次她再发投票，你直接发朋友圈写‘我女朋友最棒’。”
他挑眉：“就这？”
“再带上我的丑照。”
“行。”他点头，“明天就发。”
她笑弯了眼。
他忽然伸手，把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
指腹擦过脸颊那刻，她觉得那儿烫得能煎蛋。
“回家吧。”他说。
她“嗯”了一声，把空杯捏扁，扔进垃圾桶。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地底下的岩浆，好像自己平息了。
路灯下，她的发绳松了，一缕黑发垂下来，晃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