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市的天空被厚重的铅云所笼罩,细密的雨丝如愁绪般,没完没了地飘洒着,给这座城市添上了几分压抑与沉闷。
谭太浓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走进青藤公寓的大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眼神中却又透着对新生活的一丝期待。
“可算到了。” 谭太浓轻声嘟囔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走进 903 室,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谭太浓皱了皱鼻子,放下行李箱,开始打量起这个即将陪伴自己一段日子的新家。
房间布局还算规整,简单的家具摆放其中,虽然不算豪华,倒也显得温馨。
“先把东西整理整理吧。” 谭太浓自言自语着,打开行李箱,开始摆放起自己的物品。
他把一本本旧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架上,每一本都承载着他过去的回忆。
当他拿起那本已经有些泛黄的《百年孤独》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想起了第一次读这本书时的震撼。“这本书可陪我度过了不少难熬的时光啊。” 他轻声说道。
整理完书籍,谭太浓又走进浴室,测试起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涌出,清澈透明。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满意地点点头:“还行,水温正常,这下洗澡不用担心了。”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降临,将整个城市包裹其中。谭太浓简单地吃了点外卖,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想要放松一下。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午夜 23:17 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突然,“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谭太浓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看向门口,心中满是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啊?” 谭太浓大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起身,缓缓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来到门前,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一个人影也没有。
“奇怪了,没人?” 谭太浓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手紧紧地握住门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就在这时,门缝中突然渗进一股腐叶的味道,那味道浓烈刺鼻,让人作呕。谭太浓捂住口鼻,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惊恐地低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不敢再靠近门口,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是我听错了,或者是风刮的。” 他试图安慰自己,可那颗狂跳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谭太浓憔悴的脸上。他从沙发上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当他打开门的瞬间,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的瞳孔急剧收缩。
门框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泥指甲的划痕,那划痕歪歪扭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谭太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得厉害。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诡异的敲门声和腐叶味,一股强烈的恐惧再次笼罩了他。
他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转身冲下楼,来到物业办公室。
“你们这公寓到底怎么回事?我昨晚听到奇怪的敲门声,今天早上还发现门框上有奇怪的划痕!” 谭太浓愤怒又恐惧地对着物业工作人员说道。
物业工作人员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谭太浓:“先生,您先别着急,这事儿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不过,这公寓一直都很安全,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在谭太浓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调取了昨晚 9 楼的监控录像。然而,当监控画面出现在眼前时,谭太浓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监控画面中,深夜 23:17 分,谭太浓竟然自己站在 903 室的门外,抬手敲门,动作机械而僵硬。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这…… 这不可能!” 谭太浓惊恐地尖叫起来,他的双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在屋里睡觉,怎么可能在外面敲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迷茫之中。
物业工作人员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先生,您是不是记错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我真的在屋里睡觉!” 谭太浓情绪激动地喊道,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定是这公寓有问题,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摇头:“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吧,我们会加强公寓的安保措施,您也多注意安全。如果再有什么异常情况,您随时联系我们。”
谭太浓失魂落魄地回到 903 室,瘫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监控里的画面,那诡异的场景始终挥之不去。
这个看似普通的公寓,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神秘的敲门声和泥指甲划痕,又意味着什么?谭太浓不敢再往下想,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恐怖深渊,无法自拔 。
清晨的阳光,本应带来温暖与希望,可此刻却无法驱散谭太浓心中那如墨般浓稠的恐惧。他从一夜的惊惶中醒来,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被黑暗中的恐惧熬干了所有精力。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浴室,谭太浓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溅到脸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拿起牙刷,刚要挤牙膏,不经意间抬眼看向镜子,整个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只见镜子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水痕组成的 “开” 字,那笔画歪歪扭扭,像是用血水写成,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谭太浓的心脏猛地一缩,手中的牙刷 “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 “开” 字,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太浓惊恐地低语,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颤抖着回荡。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手指触碰到镜面,一片冰凉,那 “开” 字却纹丝不动。他加大了力气,指甲都刮得生疼,可那诡异的水痕依旧清晰地印在镜面上,仿佛已经深深嵌入了镜子之中。
谭太浓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晚那恐怖的敲门声和监控里自己诡异的身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眼睛隐藏在黑暗中,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慌乱地转身,跑出浴室,想要逃离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可当他路过客厅的镜子时,脚步又猛地停住。
那个 “开” 字,竟然也出现在了客厅的镜子上,像是在嘲笑他的惊慌失措。谭太浓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我在做梦,对,是梦……” 谭太浓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然而那可怕的 “开” 字依旧存在,无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谭太浓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的折磨,他冲出门,想要找个人倾诉,寻求一丝安慰。在楼道里,他正好碰到了下楼的 802 室的独居老人。老人满头白发,背微微佝偻,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谭太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到老人面前。
“大爷,我…… 我遇到怪事了。” 谭太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小伙子,你晚上为啥敲我家天花板啊?” 老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寂静的楼道里听起来格外阴森。
谭太浓一愣,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大爷,您说什么?我没有敲您家天花板啊!我一晚上都被奇怪的声音吓得不轻。” 谭太浓急切地解释着,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人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盯着谭太浓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说谎:“不可能啊,我昨晚听得清清楚楚,‘咚咚咚’的,敲了好几下呢。” 老人的语气十分笃定,让谭太浓更加慌乱。
谭太浓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大爷,真不是我。我昨晚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出去看却没人,今天早上还发现门框上有奇怪的划痕,镜子上也出现了奇怪的字……” 谭太浓一股脑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希望老人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