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刘盛单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满脸得意地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仓房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兄弟们,都等急了吧?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那动作仿佛在开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股浓郁的熏肉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可不知为何,这香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腥味。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着,只见食盒里摆放着一块色泽诱人的熏鹿肉,表面油光发亮,在这诡异的灯光下,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哇,看起来就好吃!” 杨子铁第一个忍不住,伸手就想去拿。
“别急别急,” 刘盛单连忙拦住杨子铁的手,笑着说,“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大家一起吃,一起吃。” 说着,他拿起刀,将熏鹿肉切成小块,分给众人,刀与案板接触的声音,格外刺耳。
窦世驰接过一块熏鹿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肉的味道确实不错,外焦里嫩的,香气四溢。然而,就在他咽下口中的肉时,突然听到杨大明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这是什么!” 杨大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在仓库里不断回响。
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杨大明,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手中的筷子上夹着一块熏鹿肉,而在那块肉的边缘,竟然露出了一小截指甲盖,指甲盖上还带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这…… 这怎么可能!” 孝一笑的声音也带着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这指甲盖怎么会在熏鹿肉里?”
“难道…… 是这肉有问题?” 柳山石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放下筷子,声音都有些发颤,“咋每次吃饭都有问题?这太邪门了,我可不敢再吃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窦世驰,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窦世驰的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说道:“这…… 这太奇怪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鹿肉在加工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
“怎么可能这么巧!” 刘盛单反驳道,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我可是看着他们加工的,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杨子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插话道:“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搞的鬼?最近这事儿太不对劲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和恐怖。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还有扫兴,他们开始怀疑,毕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过诡异,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不会是…… 这又是李钙思的吧?” 孝一笑突然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担忧,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仓库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孝一笑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们想起了李钙思曾经的恶行,想起了他那冷酷无情的眼神,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别瞎扯,不会吧,除非他死了,毕竟这二十年一直盼他死的也就咱们几个,这个他也知道,除非他故意又想整咱们,要不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杨子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声音却没有了底气,眼神中满是惊恐。
“不管是不是他,这事儿都太邪乎了!” 柳山石颤抖着说,“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别吃了,每次都这样。”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再也没有了聚餐的心情,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充满诡异气息的饭局。
窦世驰看着众人惊恐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成功,李钙思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窦世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窗外。
他看到,在窗外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那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两团鬼火,让人不寒而栗。窦世驰的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过头去看个清楚,但那双眼睛却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了,世驰?” 杨子铁注意到了窦世驰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紧张。
“没…… 没什么,” 窦世驰连忙掩饰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催促众人道:“我们赶紧走吧,这里氛围不好,太吓人了。”
众人匆匆离开了聚会场所,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
寒风吹过,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们。他们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中,寻求一丝安全感。
而此时,在塔子沟市第三中学的操场上,李钙思正独自一人在疯狂地挖着冻土。
夜晚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李钙思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李钙思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他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不停地用一把破旧的铲子挖着地面,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球,我的球在哪里……”
原来,在李钙思的记忆中,他曾经没收了一个学生的球,那个学生苦苦哀求他归还,但他却无情地拒绝了。
从那以后,那个球就一直留在了他的脑海中,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执念。
如今,他的心智已经逐渐被黑暗吞噬,他的记忆也变得混乱不堪,他只记得那个球,只想着要把它找回来。
“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李钙思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从土里挖出了一个脏兮兮的报废了的球,紧紧地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看到,自己的手上竟然布满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啊!” 李钙思惊恐地尖叫起来,他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受伤。
他拼命地甩着手,想要甩掉手上的鲜血,但鲜血却越流越多,怎么也甩不掉。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就在李钙思陷入绝望的时候,窦世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走进房间,打开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油灯。油灯的灯芯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窦世驰将油灯放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了灯芯。
随着灯芯的点燃,油灯的火苗开始摇曳起来。窦世驰紧紧地盯着火苗,只见火苗逐渐变成了青紫色,并且越来越微弱。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是李钙思的七魄正在消散的迹象。他的复仇计划已经接近尾声,李钙思即将为他曾经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冬日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在塔子沟市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风声凄厉,似无数冤魂在哭嚎,仿佛要将这座小城彻底吞噬。
第五次聚餐的日子就在这样一个寒冷而阴森的夜晚来临,地点选在了张鸟木家楼下的小仓库里。
仓库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四周是几条长凳,昏黄黯淡的灯光时不时闪烁几下,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这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和阴森,像是被岁月和恐惧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鬼天气,冷得骨头都要冻碎了。” 杨子铁缩着脖子,双手不停地搓着,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冷卷走。
“是啊,真不知道为啥非得在今晚聚餐,这小仓库看着怪渗人的。” 孝一笑声音微微发颤,眼神不安地四处打量着。
这一次,是一场充满乡村气息的杀猪宴。一头肥硕的猪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按倒在案板上,猪血喷涌而出,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凝结,那浓稠的红色在昏暗光线下犹如一滩诡异的颜料。
张鸟木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棉袄,脸上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他亲自操刀,准备为大家展示他精湛的杀猪技艺。
“为啥选这!就是让大家吃个新鲜。要是冷就把电暖气打开,一会就不冷了,大家看好了啊,我这杀猪的手艺,那可是一绝。废了好几年时间学的呢!” 张鸟木咧着嘴,笑声在小仓库中显得格外刺耳。
其他人则围在一旁,有的帮忙递工具,有的紧张地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猪血溅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窦世驰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的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猪的惨叫声渐渐停止,张鸟木开始熟练地分割猪肉。他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一块块新鲜的猪肉被他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兄弟们,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我这是特意买了一头活猪!” 张鸟木一边切着肉,一边兴奋地说道,“这可是正宗的农家土猪,平时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肉!”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然而,窦世驰却注意到,张鸟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