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复道:“临时有点急事,来不及打招呼。晚上我还回去你那住,你别做饭了,我带吃的回去,你要是饿就先自己垫垫肚子吧。”
我和他说打他电话没人接,就是想告诉他,他说的电话关机了是谎言,可是他还是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
于是我摇摇头我自我安慰,他可能有难言之隐,或者是不方便接电话,就没再多问。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消息,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但还是决定等他回来问个清楚。
晚上我随便弄了点吃的垫了垫肚子,等到 晚上10 点多,熟悉的四声敲门声再次响起。“咚咚咚、咚”,还是四声敲门声传来。
他还是那身衣服,手里拎着个纸袋子,阴气森森的说这可真是“晚饭”。
我可是饿坏了,也顾不上许多,和他一边吃一边闲聊。我再次问他:“正好,你这次来这边到底是为啥啊?”
他眼神闪躲,说:“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散散心。你这几年一个人在这边,也不容易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还行吧,习惯了。那你现在住农村的那个老房子还习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农村租了个小房子,以前老家的房子卖掉了,条件不太好麻。”
我接着问:“那你家里人呢,他们还好吗?” 他脸色一暗,低声说:“父母前几年都走了,治病花了太多钱了,还是……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们吃完饭后 12 点多了,他回房间,那股腐臭味道又弥漫开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刚刚吃的饭菜里可没有能发出这种味道的东西。我走到他房门前,大声说:“正好,你给我开门,我得弄清楚这味儿到底咋回事。” 敲了半天,屋里毫无动静。我一咬牙,说:“我自己开门了啊。”
我用钥匙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一切都吞噬其中。我按下灯开关。
“啊!” 一声惨叫从我喉咙里发出,我吓得裤子都湿了一大片。郑正好吊在吸顶灯的位置,那景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画面。
他的身体扭曲得不成人形,脖子被一根粗绳紧紧勒住,绳子深深嵌入他青紫色的皮肤里,皮肤上甚至渗出了黑色的淤血。他的舌头伸得老长,几乎垂到了脖子,舌尖肿胀得发紫,还滴着黑色的黏液。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球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来。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一缕缕贴在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地上还有腐臭的尸水滴落,那尸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墨绿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上面还漂浮着一些黑色的絮状物,像是从他身体里腐朽出来的残渣。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了早上,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我赶忙跑到他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我心里犯嘀咕,难道是做了噩梦了?我忐忑地拿钥匙开门,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门开后,屋内一切如常,还是和没人住过一样。我又打电话给他,依旧是不接。
傍晚,他还是像昨天一样发消息说晚上来我这住,今晚让我自己先吃饭,不用等他。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让我彻底陷入了混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这看似平常的一切。
今天他回来得比较早,9 点多就到了。和他聊了两个小时,我忍不住问:“正好,你房间里为啥总有股怪味?”
他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是我带的食物的味儿,可能坏了。” 一会儿又说:“有件衣服被打零工小作坊的不明液体弄脏了,味儿散不出去。”
我怎么可能信他这些说辞。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可他总是避开我的目光。我追问道:“你就说实话吧,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快被这味道折磨疯了。”
他眼神飘忽不定,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窥视着,让人毛骨悚然。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别问了,问那么多干嘛!”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我没再敲门,鼓足勇气直接用钥匙开门开灯。果不其然,又是昨天那恐怖的场景,郑正好吊在吸顶灯上。他的身体在灯光下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老旧木门在风中呻吟。他的双手无力地垂着,手指弯曲得如同干枯的树枝,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污垢。
这次我没晕,连滚带爬地跑下楼,跑出小区,哆嗦着报了警。警察和我一起来到家里,可是到了屋内却什么都没有,他也不见踪影。警察打量着屋子说:“这屋子看不出来有别人来过的痕迹,你可能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多休息休息,要是再这样报假警可不行。”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充满了绝望,明明亲眼所见,可警察却不相信我。
我坚信这不是幻觉,赶忙打电话向老家的朋友打听郑正好的消息。
终于,一个朋友告诉我:“郑正好死了,上吊自杀的。发现他尸体的时候,都过去最少 10 天了。他父母前几年走了,后来他谈了个女朋友,本打算结婚,结果是个骗子,卷走了他辛苦攒下准备还债的所有的积蓄。他为了给父母治病,本就四处借债,生活早已不堪重负。被女友背叛后,他不仅要承受感情上的巨大打击,还要面对债主的逼债,那些债主天天上门,恶语相向,甚至威胁要对他不利。他四处求助无门。他觉得生活再无希望,未来一片黑暗,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他用一根粗绳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听后,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懵了。那一刻,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身体瞬间僵住,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遭遇了这样的悲剧,更不明白家中出现的他到底是要做什么,索命?吸阳气?还是找替身?
我非常恐惧,我四处托关系,找到一个据说能驱邪的道长。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道长说了,道长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他死后留恋人间,他最美好的回忆大概就是和你在一起的童年时光,那时候无忧无虑。他应该是并无恶意,毕竟没伤害到你。他不接电话,是因为白天不能现身,你这几天见到他都是晚上。他吃东西的样子是鬼进食,敲门的方式是鬼敲门。你进他房间看到的,是他死时的模样,他平常基本就以那副样子存在,变成正常人模样得耗费魂力,所以和你聊天时间也不长。”
我听着道长的话,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吞咽着刺骨的冰碴。我下意识地抱紧双臂,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你进他房间时,他是能看见你的,只是他不敢动,一动怕吓死你,所以等你晕倒后,他才把你送回卧室。鬼靠执念存在,思维和人不同,不会轻易离开,除非放下执念。但和鬼待久了,人受不了,得尽快想办法解决。” 道长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道长,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安慰。可道长那严肃的神情,让我心里的恐惧愈发浓烈。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焦急地问:“道长,那该咋办啊?”
道长说:“你去他坟前,和他说明情况,看能不能化解他的执念,让他早日投胎。要是他不再出现,就没事了;要是还来,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熬到白天就好。然后再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决定按照道长说的去做,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帮他解脱。
我照着道长说的,回到老家找到他的坟。在坟前,我和他说了一上午的话。我回忆着我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告诉他我一直都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安心地去投胎。
过了两天,我回到家,果然他没了音讯。也没在出现过,更没联系过我。
可这房子,我是再也住不下去了,心里阴影太大,最后只能便宜卖了。经过这场惊悚的经历,我深刻体会到,有些过往,一旦被诡异的阴霾笼罩,便成了一生都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时刻提醒着我,这世间或许真有超出科学认知的神秘存在。那一段段恐怖的经历,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疤,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抹去。每一个寂静的夜晚,那恐怖的画面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