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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留头不留发(2 / 2)

仇珍圆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我、我没有粮票……” 老人闻言,突然前倾,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鼻尖几乎触到仇珍圆的额头。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腐叶和铁锈混合的浓烈臭味,熏得仇珍圆几乎要呕吐出来。“村东头有间理发店,老李家的手艺顶好。” 老人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诡异的光,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鬼火,“花钱理个发,说不定还能给你些吃食。”

仇珍圆正要开口回应,老人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干枯的手掌捂住嘴,咳嗽声在店内回荡,让人揪心。过了一会儿,老人缓缓松开手掌,掌心躺着几根染血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仇珍圆只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惊恐地倒退着跑出粮店,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赶。

暮色如同一滴浓稠的墨汁,滴落在清水里,迅速地蔓延、扩散,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灰暗。仇珍圆在雾气弥漫的村道上跌跌撞撞地前行,终于,她站在了理发店的门前。褪色的招牌上面布满了灰尘与蛛网,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玻璃橱窗里陈列着泛黄的假发,那些假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头颅,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凝视着仇珍圆。积灰的镜面映出她凌乱不堪的长发,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宛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蛇。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樟脑丸和血腥气混合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仇珍圆猛烈地咳嗽起来。老式挂钟在墙角发出沉重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上,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有人吗?” 仇珍圆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店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镜子里突然晃过一道苍白的影子,速度极快,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她的幻觉。靠墙的红木椅上搭着条黑底金线的围裙,围裙上凝固着暗褐色的污渍,那污渍形状怪异,像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旁边的工具架上,剪刀、剃刀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刀刃上粘着几缕黑色的毛发,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的杀戮。

“有人吗?我想理发……” 仇珍圆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尾,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像是纸片摩擦地面发出的,轻柔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仇珍圆心脏猛地一缩,她缓缓转身,在看清眼前的 “人” 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站在面前的 “人” 穿着老式藏青长袍,长袍上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在缓缓蠕动。他面色惨白如纸,五官像是用毛笔画上去的,眉眼处的墨迹还晕染开来,像是流淌的血泪。

一个纸人!吓得仇珍圆头皮发麻。

纸人的关节处粘着泛黄的胶布,走动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是古老诅咒的吟唱。

纸人举起双臂,指尖发出细碎的撕裂声,示意仇珍圆坐上理发椅。仇珍圆想要逃跑,可是她知道,这时候她要是有一点要跑的意思,绝对会命丧于此,所以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不让自己的惊恐表现出来!

纸人干枯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的头发,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仿佛摸到了停尸间里冰冷的白布,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师傅,您这店开了多久了?” 仇珍圆强作镇定,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地问道。纸人停顿片刻,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久到…… 头发都白了。” 它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空洞的回响,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剪刀开合的 “咔嗒” 声在死寂的店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切割仇珍圆的神经。黑色碎发簌簌落在地上,渐渐堆成诡异的形状,仿佛是某种神秘的符号。仇珍圆盯着镜中的自己,惊恐地发现纸人的倒影在镜中支离破碎,无数张苍白的脸在裂缝中若隐若现,每张脸的脖颈处都有一道参差不齐的切口,暗红色的血液从切口中缓缓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别动。” 纸人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响。仇珍圆感到头皮一凉,剃刀贴着她的后颈缓缓滑过,冰冷的刀刃让她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好了。” 纸人退后两步,长袍摩擦地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是恶魔的笑声。就在这时,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报时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呐喊。整面墙的镜子同时炸裂,“哗啦” 一声巨响,无数碎片如暗器般飞溅而出。无数无头纸人从裂缝中爬出,它们的脖颈处残留着未干的浆糊,白纸做的身体在风中哗啦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悲惨的命运。

趁着这个变故的时候,仇珍圆再也承受不住恐惧了,惊恐地尖叫出来,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口。然而,当她伸手去拉门把时,却发现门把手上缠着腐烂的绷带,绷带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她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后面工具架上的剃刀竟悬浮在空中,寒光凛凛地指向她,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操控着。更恐怖的是,那些无头纸人开始疯狂地啃食地上的碎发,每吞下一缕头发,它们的脖颈处就会渗出暗红的液体,渐渐凝成血肉模糊的断口,场面血腥而诡异,宛如人间地狱。

“救命……” 仇珍圆的声音被淹没在纸人此起彼伏的哗啦声中,显得那么微弱而无助。慌乱中,她撞翻了身侧的另一个工具架,剃刀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就在这时,墙角的老式收音机突然响起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一个扭曲的女声从中渗出:“理头不理发,断头来当家…… 理头不理发,断头来当家……”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不断地在店内回荡,让仇珍圆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仇珍圆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她惊恐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竟发现自己的头发连带头皮被整张揭了下来,血淋淋地粘在手上,毛囊还在不停地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她踉跄着撞开木门,冲进浓重的夜色中,身后是理发店传来的轰然倒塌的巨响,仿佛是世界末日的降临,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仇珍圆不敢回头,她跌跌撞撞地在丛林中奔跑,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树枝如锋利的鞭子般抽打在她裸露的头皮上,血珠飞溅,与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她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哗啦声,那是无数无头纸人在雾中追赶的声音,它们的断颈处滴着暗红的液体,在地上汇成一条诡异的血路,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不知跑了多久,仇珍圆只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一块岩石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颤抖着摸向头顶,那里只剩下光秃秃的肉没有皮,血已经凝固成痂,摸上去硬邦邦的,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月光穿过云层,洒在她手中的头皮上,上面还粘着几缕长发,发梢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有生命般,嘲笑着她的悲惨遭遇。

晨光刺破雾霭,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那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在为她的不幸哀鸣。仇珍圆突然想起粮店老人浑浊的眼睛,他说 “理个发,说不定能给些吃食” 时,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她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惊恐地发现周围的树木上都贴着泛黄的剪纸,图案都是无头的人形,脖颈处画着鲜艳的红圈,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这片丛林早已被邪恶的力量所笼罩。

当时向导大叔看她如此坚持的进入丛林,就知道会出事情,所以事先就报告了救援队,当救援队找到她时,已经是三天后,此时的仇珍圆早已虚弱不堪,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离死不远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她终于是保住了性命,不过医生看着她光秃秃的头皮,啧啧称奇:“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毛囊完全坏死了……”

仇珍圆沉默地盯着窗外,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她知道,在那片永远笼罩在雾气中的丛林里,有间永远不会倒塌的理发店,还有个佝背的老人,永远在等待下一个长发飘飘的旅人,而她,将带着这无法治愈的伤痛与恐惧,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