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 7 月,骄阳似火,城市仿佛被置于巨大的蒸笼之中,每一丝空气都充斥着炽热的气息,令人感到无比烦闷。汤泰农与唐不甜这对恩爱的情侣,为了摆脱这令人窒息的酷热与喧嚣,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广西某古镇的旅途。
出发前,汤泰农花费大量时间在网上精心钻研攻略,将古镇周边的特色景点、美食一一罗列,唐不甜则在网上挑选许久,预订了一家位于古镇中心的客栈。订购后老板便打来电话热情洋溢地承诺会提供接站服务,这让两人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期待。
当他们抵达古镇时,已是下午。阳光慵懒地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给整个古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客栈是一座纯木质的吊脚楼,浓郁的当地特色扑面而来。每一个房间都有着独特的装修风格,干净整洁的环境让他们疲惫的身心瞬间得到了慰藉。汤泰农和唐不甜住在二楼的大床房,经过一天的车程,他们早已精疲力竭,放下行李后,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匆匆回到客栈洗澡睡觉,满心期待着明天能精神饱满地探索古镇。
第二天天刚破晓,汤泰农和唐不甜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客栈。他们发现,古镇的实际面积比想象中要小,且和大多数古镇一样,商业化气息浓重,仅保留了部分老式古宅。
唐不甜好奇地透过一些古宅的门缝向里张望,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唯有大门和院墙经过了修缮,显得格格不入。
古镇内纵横交错的小巷子宛如迷宫,若不是有指引牌,两人恐怕早已迷失方向。一条小溪环绕着整个古镇,白天的古镇景色宜人,溪水潺潺流淌,岸边垂柳依依,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夜幕降临后,古镇仿佛被邪恶的力量笼罩,行人寥寥无几,每栋古宅和商铺门口悬挂的红色大灯笼,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微弱且诡异的光芒,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晚上 9 点多,汤泰农和唐不甜在古镇外围的一家特色炒粉店吃完夜宵后,便准备返回客栈休息。他们走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距离客栈大约还有五六百米远。突然,唐不甜感觉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正缓缓爬上她的脊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此时已是晚上 10 点多,巷子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只剩下一排排随风摇曳的大红灯笼。唐不甜紧张地看向那些灯笼,它们并没有明显的摆动痕迹,但她后背的凉意却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后背紧贴着飘过,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特殊的臭味。唐不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僵硬地拉住汤泰农,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泰农,你闻到了臭味了吗?”
“螺蛳粉的味道吧!”汤泰农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不对!螺狮粉是闻了想吃的臭味,这个不是那个臭味!”唐不甜辩解着。
突然“不对啊!别回头,我们赶紧走!” 汤泰农还没来得及询问缘由,就被唐不甜拉着拼命地往客栈方向跑去,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回到客栈,唐不甜才惊魂未定地将刚才的遭遇告诉了汤泰农。汤泰农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毛,但还是安慰唐不甜说:“不甜,你肯定是想多了,这大晚上的,巷子又窄,有点凉风吹过很正常,别自己吓自己了。” 唐不甜听了汤泰农的话,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两人洗漱之后便上床睡觉了。
夜里,唐不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仿佛被一层无形且冰冷的枷锁禁锢住了。紧接着,她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哀怨哭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府传来,逐渐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随后,一个身穿红嫁衣、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出现在房间里。那嫁衣破旧不堪,原本鲜艳的红色此刻已变得暗沉,像是被无数岁月的尘埃所侵蚀。嫁衣上斑驳的血迹,犹如干涸的暗红色花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领口处,丝线断裂,露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仿佛被什么猛兽撕裂过。袖口处,布片破碎,随着女人的动作,如鬼魅般飘动。女人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冷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不甜,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女人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一缕缕垂落在唐不甜的枕边,随后缓缓地朝着床边飘了过来,她每飘动一下,房间里的温度就仿佛下降了几分。
女人低下头,将脸紧紧地贴在了唐不甜的脸上。唐不甜只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成了冰碴,她拼命地想要晃动身体,想要大声呼救,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唐不甜的头才微微能动了一下,然而诡异的是,无论她将头偏向哪一边,那女人的脸都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如影随形,怎么也躲不开。女人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唐不甜甚至能看到女人脸上细微的青筋在蠕动。
唐不甜心中大喊:“就是这个味,就是她这个味!”
就在唐不甜内心濒临崩溃之际,睡在一旁的汤泰农突然咳嗽了一声。唐不甜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身体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惊恐地看向四周,那个红嫁衣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唐不甜连忙起身,用力摇醒汤泰农,带着哭腔将刚才可怕的经历告诉了他。汤泰农听后,也感到十分震惊,他立刻起床,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床底、衣柜都不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汤泰农安慰唐不甜说:“可能是你做噩梦了,别害怕,有我在呢。” 在汤泰农的安抚下,唐不甜才渐渐平静下来,两人重新躺下,可唐不甜却一夜未眠,眼睛紧紧盯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那个红嫁衣女人再次出现。
天亮后,汤泰农赶忙收拾行李物品,发现了一件红色的雨衣,心想,这雨衣在阴天确实能格外显眼,还是唐不甜会买啊!
收拾完行李和唐不甜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车。唐不甜因为昨晚一宿没睡好,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刚一入睡,她便又梦到了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在梦中,她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到那个女人被家人强行穿上红嫁衣。女人满脸泪痕,拼命挣扎着,她的指甲在木质的桌子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发出刺耳的声音。那红嫁衣此刻看起来更加恐怖,每一针每一线似乎都带着诅咒,在女人的挣扎中,嫁衣上的血迹仿佛又鲜活起来,不断蔓延,仿佛要将女人吞噬。然而,她的反抗无济于事,家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最终,女人在绝望中走到一口古井旁,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女人坠落的瞬间,唐不甜仿佛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画面一转,唐不甜又回到了昨晚和汤泰农走过的那条小巷子里。穿着红嫁衣的女人在巷子里缓缓地走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唐不甜的心上。女人的脚下似乎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她的走动,逐渐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在女人即将转身,唐不甜马上就能看清她面容的时候,唐不甜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她的后背。她突然想起,在古镇游览的时候,确实看到过几口古井,当时她还好奇地往井口张望了一番,井口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不是腐臭味,难道自己的这些经历真的和那口古井有关?
回到家后,唐不甜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没想到,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她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却始终查不出病因。起初,只是晚上睡觉时会感觉被 “压床”,身体动弹不得,耳边还会响起那若有若无的哀怨哭声。
后来,白天睡觉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甚至有一次,唐不甜在午睡时,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在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当她努力睁开眼睛时,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在眼前晃动。无奈之下,唐不甜只能请假在家休息,她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闭,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
随着被 “压床” 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唐不甜的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每次照镜子,她都能看到自己脸色灰白,眼神空洞,往日的光彩早已消失不见。她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皮肤上也出现了一些暗红色的斑点,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侵蚀着。她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然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
一天晚上,汤泰农睡得很沉,唐不甜因为害怕再次被 “压床”,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倒挂在卧室门上,一头长发垂落在地,几乎要触碰到地面。那长发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缓缓蠕动着,唐不甜想要叫醒汤泰农,可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无法动弹了,喉咙也像是被死死地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过了一会儿,门板上的黑影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唐不甜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慢慢地贴了过来,就像有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寒意透过肌肤渗入骨髓。唐不甜心中充满了恐惧,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在心里拼命地呐喊,却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未知的恐惧降临。此时,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唐不甜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气变成了白色的雾气,而那股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几乎让她窒息。
突然,卧室的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那强烈的光线刺得唐不甜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待适应光线后,惊恐地发现,那红嫁衣女人就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嫁衣上的血迹此刻更加鲜艳,像是刚流淌出来的,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泛黄且残缺的牙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唐不甜的耳膜生疼。
直到汤泰农被唐不甜的动静吵醒,看到唐不甜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他急忙将唐不甜叫醒,焦急地问道:“不甜,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唐不甜这才放声大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将刚才看到的恐怖场景告诉了汤泰农。汤泰农听后,拿起菜刀在屋里四处查看,然而,屋子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除了那依旧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气息。
此后的几天里,唐不甜被这种恐怖的状况反复折磨,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一天,汤泰农上班去了,唐不甜心血来潮想要照镜子。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的面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她蹲在卫生间的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眼睛都哭得红肿得几乎睁不开。
就在这时,唐不甜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如就这样去了吧……” 随后拿起笔和纸竟然写起了遗书!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停的在唐不甜的脑海里反复重复,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唐不甜像是被这声音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阳台的窗户前,然后缓缓地推开窗户。
窗外的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好几次都差点从窗户上跳下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最终还是战胜了那股诡异的力量,唐不甜清醒过来,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连忙给汤泰农打电话。
汤泰农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地赶回家。当他看到唐不甜写好的遗书时,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于是,汤泰农带着唐不甜回到老家,找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老师傅的屋子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四周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符咒和法器。
老师傅听完唐不甜的遭遇后,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告诉汤泰农和唐不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口古井里跳井的女人。女人怨念极深,因生前遭受了巨大的冤屈和痛苦,死后灵魂一直被困在古井附近。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老师傅并没有详细说明具体的处理过程,只是再三叮嘱唐不甜,绝对不能将此事透露给外人,否则会对她不利。老师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