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尔发出一声轻笑，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四万帝国勇士的尸骨，换来的是教训。你连教训都看不懂，还谈什么荣耀？”
那名中将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僵在原地。
石原莞尔不再理他，继续下达第二道命令，每一个字都像巨石，砸在众人的认知上。
“全线转入战略防御。以太原、石门、保定、北平为核心，收缩兵力，加固防线。所有外围据点，非必要，可予以放弃。”
放弃据点？！
在场所有将佐，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第三。”
石原莞尔的声音变得更低，也更诡异。
“航空侦察部队，改变任务。停止对八路军主力的一切搜索。”
“你们的新任务，是记录。”
他伸出一根手指。
“记录他们根据地里，农民何时播种，何时收割。记录他们的集市何时开。记录他们的孩子在哪里上学。我要你们把他们的生活，像画一幅画一样，每一个细节，都给我描绘出来。”
这一次，议事厅里连骚动的声音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主位上的石原莞尔。
终于，参谋长宫崎周一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干涩：“将军阁下……您这么做的战略意图，究竟是什么？”
石原莞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混杂着怜悯与轻蔑的笑容。
“宫崎君，毒蛇在捕猎前，会做什么？”
宫崎周一愣住：“它会……蛰伏，观察……”
“对。”
石原莞尔的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冈村君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向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斗牛士，最终被一剑封喉。”
“而我，要变成那条蛇。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趴在洞里，收敛所有杀意，用最充足的耐心，去观察我的猎物。”
“我要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然后，在他最松懈的那一刻……”
石原莞尔的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弧度。
“给他致命一击！”
一股寒气，从所有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为了更好地解剖猎物，”石原莞尔恢复了平静，“我已向大本营申请，成立直属于我的全新部门。”
“方面军，特情分析课。”
“英文代号，SIAS。”
“我已从关东军化学部队、本土陆军技术本部，调集了帝国最顶尖的冶金、化学、通讯、心理学专家。”
“这个部门的唯一任务，就是研究！”
“研究他们那身防弹衣的纤维构成！研究他们那种钢芯弹的冶炼技术！研究他们那套无法破译的通讯系统！”
石原莞尔的眼中，燃烧着贪婪的渴望。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代号为‘x’的幽灵。而我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幽灵，撕开它的皮肉，看清它骨头里的秘密！”
他环视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疯狂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我们之前的思路都错了，我们总想着如何消灭他。”
石原莞尔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地图上“李云龙”的名字上。
他看着宫崎周一，一字一句，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遍体生寒的最终结论。
“现在，我们的目标，不是消灭他。”
“而是……活捉他。”
“我要把他放在我的手术台上，用最精密的仪器，把他从肉体到灵魂，每一寸都研究透彻！”
“我要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