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8701年的寒风,吹拂着鬼狼部落残破的旗帜。月亮|奥洛克·扎莫克·烈鬃-真神站在渔阳府的城墙上,银色毛发在昏暗天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他那双历经三千多年沧桑的狼眸,凝视着远方暗影王朝边境线上涌动的黑暗。
“先知,你能看到什么?”奥洛克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
先知|杜尔加·雷吼-序列二_天使站在他身旁,双眼泛着预知未来的白光:“黑暗在集结,陛下。我看到了影蠕虫的海洋,还有...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苏醒。”
奥洛克咧开嘴,露出森白利齿:“暗影王朝以为吞噬了怒火部族就能高枕无忧。但他们忘了,野性的力量从不会真正消亡。”
就在这时,远方的黑暗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影蠕虫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从中走出一个身影——原初魔女|科特·碎颅-真神。她悬浮在半空中,夜幕般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倒映着星辰寂灭的景象。
“月亮奥洛克,”科特的声音冰冷而空灵,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中,“你的新部落,不过是垂死世界的又一处坟场。”
奥洛克仰天长啸,声浪震得城墙上的石块簌簌落下:“科特!曾经的魔女,如今的暗影傀儡!今日就让你见识野性的真正力量!”
庞大的银色巨狼纵身跃起,周身月华爆发出堪比恒星的光芒。他每一步踏在虚空,都让空间泛起涟漪,仿佛世界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科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纤细的指尖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万物归寂。”
她周围的黑暗瞬间活化,化作无数扭曲的触手向奥洛克缠去。这些触手并非实体,而是规则的具现化,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
奥洛克怒吼一声,狼爪挥出,带起撕裂空间的银芒。爪风与黑暗触手碰撞的瞬间,没有巨响,只有规则的剧烈震荡。银芒与黑暗相互湮灭,迸发出无数破碎的符文。
“你的野性,在终极的虚无面前毫无意义。”科特的声音依旧平静,双手在胸前合拢,“暗影秘术·存在抹消。”
一道细微的黑色丝线从她指尖射出,速度不快,却带着令奥洛克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他能感觉到,那丝线所过之处,连“存在”这个概念都在被抹除。
“月华·永恒壁垒!”奥洛克不敢怠慢,周身月华凝聚成实质的水晶屏障。然而黑色丝线接触屏障的瞬间,水晶便开始无声无息地消散,不是破碎,而是从根本上被否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尔加高举法杖:“预知·命运偏转!”
他双眼中的白光炽烈到极致,黑色丝线的轨迹发生了细微的偏移,擦着奥洛克的肩膀掠过。即使如此,奥洛克肩部的银色毛发也永久地失去了一块,仿佛从未存在过。
奥洛克惊出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何连倒吊人都会败在科特手中。这种直接抹除存在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常规的战斗范畴。
“撤退!”奥洛克当机立断,银色身影急速后退,“这不是我们能正面抗衡的力量!”
科特没有追击,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撤离:“逃吧,蝼蚁。最终的黑暗即将降临,无处可逃。”
世界历8703年,热浪天灾席卷了(292,311)坐标区域。这不是普通的高温,而是规则层面的灼热。大地干裂,河流蒸发,连岩石都在高温下融化。幸存的生灵不得不深入地下避难,但地底也并非安全之所——冥河的气息正从地脉深处不断渗出。
在格鲁姆霍王城,暗影王朝的心脏地带,隐者|诺特斯·烈火-真神站在黑曜石尖塔顶端,俯视着下方涌动的黑暗。他的身形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与整个暗影王朝的虚无本质共鸣。
“科特做得太过火了。”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白塔|贝克·格罗塔·暗爪-真神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捧着一本不断自动书写的古籍,“过度使用存在抹消,会加速世界的崩坏。”
诺特斯头也不回:“崩坏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有当旧世界彻底消亡,新世界才能在虚无中诞生。”
“新世界?”白塔轻笑,“你当真相信瓦尔·风怒的那套理论?我研究过所有古籍,虚无中不可能诞生生命,只有永恒的死寂。”
“那是因为你的认知局限在‘存在’的框架内。”诺特斯转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幽光,“当一切都归于虚无,连‘无’本身都将失去意义,那才是真正的超脱。”
两位真神的对峙让整个尖塔都在颤抖,阴影在他们周围扭曲盘旋。最终,白塔合上手中的书籍:“我会继续我的研究。但在那之前,暗影王朝需要稳定。青云宗那边有异动。”
世界历8704年,疯狂思绪天灾袭击了拉古达克雷霆堡。暗刃战团的这座最后堡垒中,低序列的战士们突然开始互相残杀,他们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口中念诵着无人能懂的亵渎之语。
安魂师|萨布斯·毒牙-序列六站在城堡主厅中,试图用安魂曲平息混乱。然而随着又一阵疯狂思绪的冲击,连他身边的亲卫都开始变异——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扭曲的符文,身体以违反解剖学的方式扭曲。
“陛下,守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将领冲进来,“东侧城墙已经...啊!”他话未说完,突然抱住头颅惨叫,双眼爆裂,从中伸出蠕动的触须。
萨布斯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暗影王朝的精神污染手段。但就在他准备亲自出手时,整个城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城堡地下深处,污秽君王|扎克·烈爪-天使之王睁开了双眼。经过数十年的沉睡,他终于完全吸收了在巴国弑君时获得的力量。磅礴的血色能量从他体内爆发,瞬间笼罩了整个拉古达克雷霆堡。
“以血为引,万灵归位。”扎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处。
所有被疯狂思绪影响的战士突然静止,然后他们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七窍中涌出,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血球。失去血液的躯体如枯木般倒下,而血球则被扎克彻底吸收。
“不错的补品。”扎克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看向面色苍白的萨布斯,“看来我醒得正是时候。”
世界历8705年,鬼狼部落的终局到来。
暗影王朝的大军如约而至,这一次不止科特一人。命运之轮|卡尔洛克·烈蹄-真神高悬天际,手中把玩着命运之线;黑暗|库洛·铁甲-真神如铁塔般立于阵前,周身环绕着吞噬光线的黑暗力场。
奥洛克和杜尔加站在渔阳府的废墟上,身边只剩下寥寥数十名亲卫。连续数年的征战已经耗尽了部落的最后力量。
“先知,你最后的预言是什么?”奥洛克的声音中带着疲惫。
杜尔加双眼泛白,声音颤抖:“我看到了...一缕金光在黑暗中闪烁,但太微弱了...几乎要被彻底淹没。”
奥洛克苦笑:“看来不是今天。”
话音未落,黑暗|库洛·铁甲已经发动攻击。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序列能力,只是简单的一拳轰出。拳风所过之处,空间塌陷,物质崩解,规则失效。
奥洛克怒吼着迎上,银色巨狼与黑暗巨拳轰然对撞。这一次,奥洛克被直接轰飞,撞碎了数堵残墙才勉强停下,口中溢出金色的血液。
“太弱了。”库洛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这就是所谓的野性之神?”
杜尔加见状,知道已无胜算。他燃烧起全部神力,双眼中的白光炽烈如太阳:“以预知之眼为祭,窥视命运长河的一角!”
他看到了——在无尽的黑暗未来中,确实有一缕金光在顽强闪烁。那金光来自...青云宗的方向?
然而没等他看到更多,库洛的黑暗巨拳已经将他淹没。先知的身躯在绝对黑暗中寸寸瓦解,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奥洛克看着杜尔加陨落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随即化为决绝。他深深看了一眼青云宗的方向,然后撕裂空间,头也不回地离去。
鬼狼部落,灭亡。
世界历8707年,青云宗,玉石州。
封游芬站在周天殿废墟上,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冥河气息。作为新上任的领主,她面对的是一个几乎已经被冥河同化的死地。
“腐化男爵大人,”一名老迈的修士颤巍巍地走来,“护宗大阵的最后节点即将崩溃,我们...守不住了。”
封游芬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远方。在那里,一轮黑日正缓缓升起——那是暗影王朝的力量在青云宗边境具现化的象征。
“时岂贞陛下有什么指示?”她问道。
老修士摇头:“陛下自从上次闭关后就再无消息。有人说他已经...陨落了。”
封游芬握紧拳头。作为序列六的腐化男爵,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冥河气息的影响下正在发生变异。某种更加古老、更加黑暗的东西正在她灵魂深处苏醒。
“启动‘那个’计划。”她突然说道。
老修士骇然抬头:“可是男爵大人,那是禁忌!以冥河水淬炼己身,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正因为没有人成功过,才值得一试。”封游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既然世界终将归于冥河,不如让我们主动拥抱它。”
当晚,封游芬独自来到玉石州深处的冥河支流。漆黑的河水无声流淌,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哀嚎的灵魂碎片。她能感觉到,河中蕴含着足以腐蚀真神的恐怖力量。
“以吾之躯,纳冥河之力。”她吟诵着古老的咒文,一步步走入河中。
冥河水接触她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痛苦让她几乎昏厥。但与此同时,某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也开始涌入她的体内。她的序列本质在重构,从腐化男爵向着某个未知的方向进化...
世界历8712年,持续的热浪天灾让整个世界如同熔炉。幸存的生灵不足千人,大部分都依附在暗影王朝或青云宗的庇护下。
在暗影王朝核心,瓦尔·风怒的意志化身再次召集了所有真神。
科特、诺特斯、白塔、卡尔洛克、库洛——五位真神级存在齐聚永寂黑渊,他们的力量让整个深渊都在颤抖。
“时候到了。”瓦尔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众人意识中,“‘终末之仪’可以开始了。”
白塔皱眉:“你确定要这么做?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回头?”瓦尔轻笑,“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旧世界必须彻底终结,新世界才能在虚无中诞生。”
诺特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终于要开始了...我已经等得太久。”
五位真神分散站开,各自释放出全部神力。科特的万物归寂、诺特斯的阴影主宰、白塔的知识洪流、卡尔洛克的命运编织、库洛的绝对黑暗——五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永寂黑渊中心交汇,引发了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规则风暴。
世界历8719年,规则风暴的影响开始显现。
青云宗边境,太阳神官|倪广煊-序列七惊恐地看着天空——那里的空间正在不断破碎又重组,显现出后方虚无的本质。大地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任何接触这些符文的生灵都会瞬间异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
“陛下,世界...世界正在消失!”他冲向时岂贞的闭关处,却只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青云宗的末代国王,在规则风暴中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倪广煊跪倒在地,绝望笼罩了他的心灵。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冥河支流中缓缓走出。
是封游芬,但已经完全不同。她的皮肤呈现冥河水般的漆黑,双眼如同两个微型黑洞,周身散发着令倪广煊灵魂战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