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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规则反噬与王座终焉(世界历 8301-8350 年)(1 / 2)

世界历8301年的开端,被一层愈发浓稠的不祥所笼罩。青云宗新都玉石州在西方的建立,如同一根楔子打入混乱的势力版图,不仅引来了倒吊人阿尔克疯狗般的袭击,更仿佛触动了世界本身某种深层的、敏感的神经。灰域的扩张在经历了数十年的稳步推进后,于这五十年间,呈现出一种近乎“饥渴”的加速态势。那灰败的色调不再满足于侵蚀边界,而是开始向内陆、向那些规则尚且稳固的区域伸出触须,其所过之处,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凋零,更是规则层面的“被遗忘”与“被隐匿”。

然而,在这看似不可阻挡的侵蚀浪潮之下,一些感知敏锐到了极点的存在——诸如端坐于周天殿推演天机的倪灿山,亦或是深藏于锡矿工会地底、与逆熵方舟核心共鸣的老矮人——都隐约察觉到,那弥漫天地、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环境”(Env),那由世界基本规则、能量流动、众生意志(哪怕已扭曲)共同构成的庞大系统,似乎正在产生一种微妙而坚决的“排异反应”。

这种反应并非针对某个具体势力,而是直指那试图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其“隐秘”领域的源头——高踞战力榜首、仿佛超然物外的知识之妖|格罗姆·雷翼-旧日(ad)。

世界历8305年,深秋,原霜鬃帝国故地,如今的绝对灰域核心——“寂静殿堂”外围。

这里已非人境。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仿佛凝固的绝望。大地干裂,呈现出一种类似大脑褶皱般的诡异纹理,踩上去却绵软无声,吸收着一切声响。曾经的山脉被无形的力量揉捏成扭曲的、如同无数挣扎手臂伸向天空的怪诞雕塑。空气中弥漫的已非简单的低语,而是一种直接的、试图将“认知”本身都溶解掉的“信息洪流”,寻常序列五以下的生灵踏入此地,不消片刻便会心智崩解,化为灰域的一部分,或是成为浑噩游荡的“隐秘窥视者”。

格罗姆·雷翼,那庞大的、由阴影、书本、眼球和触须构成的旧日本体,便端坐于这片死域中央的“寂静殿堂”深处。它并非沉睡,而是在持续地、以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方式,吞吐着世界的规则,将“已知”转化为“隐秘”,将“秩序”纳入其“混沌知识”的体系。它是侵蚀的源头,是疯狂的象征,也是世界身上一颗不断扩散的“癌变组织”。

就在这一天,格罗姆那由无数书本拼合而成的躯干上,一枚原本稳定流转着灰色符文的“书页”突然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几不可查的滞涩。这滞涩并非来自外部攻击,也非其自身力量运转的问题,更像是……支撑那枚符文运转的世界底层规则,突然变得“不合身”了。

格罗姆那遍布躯干的眼球微微转动,亿万道意念瞬间扫描了自身与周围规则的连接。一切似乎如常。它将这归咎于吞噬某个蕴含特殊规则灵魂后的短暂消化不良,并未深究。旧日的力量浩瀚如海,这点微澜,不足挂齿。

然而,它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是这个世界“免疫系统”对其发起的、最初级的、也是最致命的试探。

世界历8311年,春,玉石州,周天殿。

倪灿山站于星图之下,脸色比几年前更加苍白。对抗阿尔克留下的暗伤未曾痊愈,宗主流的事务与日益严峻的局势更是耗心费力。但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宗主,西境三千里外的‘泣血谷’观测点传回急讯,当地灰域活性在三个时辰内异常飙升百分之三百,随后又骤然回落,但规则结构变得……极其脆弱,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蛀空’。”读心者倪大弘,如今已是宗门内务长老,语气急促地汇报着。

倪灿山没有说话,指尖在悬浮的玉简上划过,穹顶星图随之变幻,显现出泣血谷区域的规则脉络。只见那片原本被灰色覆盖的区域,此刻在星图显示中,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镂空”状态,灰色的规则线络断裂、扭曲,中间充斥着一种……难以定义的“虚无”。

“不是知识之妖主动收缩……”倪灿山喃喃自语,“是那里的规则……拒绝了它的承载。就像大地拒绝承载过重的山峦,产生了塌陷。”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我明白了!世界的规则本身,正在对知识之妖的侵蚀产生‘排异’!灰域并非在简单地扩张,它是在与整个世界的基础规则进行‘融合’,而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某些节点,规则会产生剧烈的冲突和……反噬!”

这个发现石破天惊!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知识之妖的侵蚀是不可逆的,是世界走向终末的必然。但若世界本身并未放弃抵抗呢?若这侵蚀本身,就在不断激发着世界规则的“自卫”机制呢?

“立刻调整所有观测点的监测重点,不再仅仅关注灰域扩张速度和活性,更要深入分析其规则结构与周边世界规则的交互状态!寻找所有类似的‘规则塌陷’或‘排异反应’点!”倪灿山立刻下令。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对抗知识之妖,甚至理解世界现状的关键突破口。

世界历8318年,冬,锡矿工会地底,逆熵方舟核心。

“心跳”声依旧沉重,但仔细听去,那节奏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杂音。如同精密机械中混入了一粒沙砾。

老矮人首席工程师站在主控平台前,脸色铁青。他面前的数据板上,代表“冥河涂层”与“龙骨”结合处的那片异常波动区域,在过去几年里,非但没有被隔离封印压制下去,反而如同有生命般缓慢地、坚定地“生长”着。其波动频率与冥河“归寂”波动的相似度,已从最初的百分之七十三,攀升至了百分之八十九!

“首席……我们尝试了十七种最高级别的净化符文和规则重构法阵,都无法消除它,反而……反而像是在给它‘喂食’。”一名助手的声音带着恐惧,“它……它好像在吸收我们试图修复它的能量,壮大自身!”

老矮人死死盯着那不断脉动的、仿佛一个寄生在方舟心脏上的灰色肿瘤的异常点,苍老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最初的预感成真了。冥河,那象征终结的规则,并非简单地被利用,它留下了一个“印记”,一个“后门”。这艘旨在“逆熵”、逃离终末的方舟,从其诞生之初,就背负着一个来自终末本身的诅咒。

“计算能量流向!预测其完全爆发的时间和可能的影响!”老矮人的声音沙哑。

片刻后,计算结果出来,让所有核心成员如坠冰窟。

“按照目前增长速度,预计在世界历8340年至8350年之间,该异常点将达到临界质量。爆发时……它将瞬间释放出相当于方舟核心总能量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归寂’冲击,并引动方舟内部所有冥河涂层的连锁崩溃……后果……是方舟从内部……解体。”

一片死寂。

成功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倾尽一切,甚至牺牲了无数同族,最终铸造的,不是希望的方舟,而是一颗随时可能将整个锡矿工会乃至周边区域都拖入冥河的……定时炸弹。

“封锁消息!最高机密!”老矮人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眼中布满了血丝,“启动‘涅盘’计划!集中所有资源,寻找剥离或者……至少是稳定这个‘冥河印记’的方法!在找到解决方案之前,方舟……绝对禁止启动!”

逆熵的梦想,尚未启航,便已搁浅在冥河的浅滩上,背负着致命的隐患。

世界历8325年,夏,格鲁姆霍王城,黑皇帝神殿。

恩鲁克·烈火,这位新晋的真神,端坐在由黑曜石与暗影构筑的王座之上。他的气息深邃而威严,周身流淌着“黑皇帝”独有的“扭曲规则”、“缔造秩序”的力场。晋升真神后,他不再满足于偏安一隅,王座空悬的格鲁姆霍,在他眼中已是亟待征服的目标。

他的对面,站着命运之轮卡尔洛克。卡尔洛克的气息依旧玄奥难测,命运的长河在他眼中流淌,但此刻,那长河似乎也显露出了一丝湍急与混乱。

“卡尔洛克,”恩鲁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贝克的‘白塔’过于理想,奥洛克的‘月亮’狂野难驯,乌达尔的‘审判’僵化刻板。他们都无法带领部族走出困境,应对未来的风暴。唯有“黑皇帝”的秩序,方能重塑部族,统合力量,在这末世中争得一线生机。”

卡尔洛克沉默片刻,缓缓道:“恩鲁克,你的道路充满了强制与扭曲。命运的长河显示,强行统合带来的并非新生,而是……更剧烈的崩解。”

“命运?”恩鲁克嗤笑一声,王座周围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命运不过是强者手中的玩物。我会亲手缔造新的命运。告诉我,卡尔洛克,你是要站在新时代的一边,还是与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一同……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强大的真神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神殿,空气凝固,规则似乎都在向恩鲁克倾斜。这是毫不掩饰的逼迫。

卡尔洛克感受着那几乎要扭曲他命运感知的“黑皇帝”力场,最终,他眼中流淌的长河微微一定,叹了口气:“我……不会与你为敌,恩鲁克。但也不会助你。命运,自有其轨迹。”

说完,他身形化作点点流光,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消失在神殿之中。他选择了中立,或者说,暂时避开了与黑皇帝的正面冲突。

恩鲁克看着卡尔洛克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四位巨头,已去其一。剩下的,便是逐个击破。

世界历8330年,秋,“寂静殿堂”深处。

格罗姆·雷翼第一次感受到了清晰的“不适”。

那种规则的“滞涩感”不再局限于局部,而是开始在其庞大的本体上频繁出现。有时是某条触须汲取知识时,连接的规则通道突然“短路”,导致汲取来的信息流变得混乱不堪;有时是某只眼球观测现实时,所处的空间规则突然“扭曲”,让它的观测结果产生严重偏差;更严重的是,它感觉到自身那浩瀚如海的“混沌知识”库,与外界现实规则的“接口”正在变得不稳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拒绝它的“读取”和“写入”。

它那由无数书本构成的躯干开始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地翻动,试图重新编译和适应这些“不合作”的规则。亿万眼球中同时闪过疑惑与……一丝极其细微的,被它自身疯狂所掩盖的警觉。

“为何……抗拒……”一个混杂着无数呓语的意念在寂静殿堂中回荡,“知识……应归于……隐秘……万物……终将……融为一体……”

它开始调动更多的力量,试图强行“抚平”这些规则的波澜,如同一个程序员试图修复一个漏洞百出的庞大系统。然而,它越是试图强行融合,那些规则的“排异反应”就越是激烈。它没有意识到,它正在与整个世界的基础规则为敌。它吞噬的知识越多,侵蚀的范围越广,其自身与这个世界规则的“不兼容性”就越大,引发的“环境”反噬也就越强。

世界历8335年,一系列令人瞠目的剧变接连发生,如同为这个混乱的时代按下了一个加速键:

锡矿工会与青云宗:锡矿工会的老矮人首席,在绝望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秘密派遣使者,携带部分关于“冥河印记”的非核心数据,前往玉石州,寻求青云宗在规则理解和推演方面的帮助。倪灿山接见了使者,在了解了方舟那骇人听闻的隐患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他同意在有限范围内提供一些规则层面的分析建议,但明确表示,青云宗无力直接解决冥河层面的问题。两个截然不同的势力,因为共同的危机,开始了极其谨慎而有限的接触。

青云宗王权更迭:同年,青云宗宗主,秘术导师|倪灿山-序列五,因早年对抗阿尔克留下的暗伤恶化,以及多年来殚精竭虑推演天机导致的本源损耗,于周天殿内溘然长逝。举宗悲恸。其女(或指定继承人),天文学家|倪红妆-序列五,在众长老拥护下继任宗主之位。倪红妆继承了其父的智慧与坚韧,但面临的局面更为凶险。

暗刃战团闹剧:与此同时,新兴势力暗刃战团内部爆发了一场堪称闹剧的连环弑君。国王星象师|杜尔格拉·黑翼-序列五莫名去世,紧接着继任者律师|格罗克·碎颅-序列九、午夜诗人|克里克·碎颅-序列八、秘祈人|卡扎克·碎颅-序列九在极短时间内接连暴毙,王位如同烫手山芋,无人能坐稳超过一年。最终,隐修士|卡扎克·碎颅-序列七在一片混乱中登基,但暗刃战团也已元气大伤,沦为边缘角色。这接连的诡异死亡,背后似乎笼罩着知识之妖低语的阴影,亦或是其他势力暗中操纵的结果。

锡矿工会易主:同年,锡矿工会国王隐秘之仆|约克·玄冥-序列二_天使,在一次深入矿脉探查异常能量波动时,遭遇了极其诡异的环境杀——被突然活化的规则本身绞杀。深红学者|法伦·石峰-序列五继位。新王面对的是逆熵方舟的烂摊子和工会内部因长期压抑而产生的暗流。

世界历8340年,沉寂多年的“环境”,终于对知识之妖格罗姆·雷翼,亮出了蓄谋已久的獠牙。反击,在“寂静殿堂”核心,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那一日,格罗姆正如同往常一样,试图解析一个刚刚从某个堕落半神灵魂中剥离出的、关于“时间悖论”的珍贵知识碎片。突然——

“铿——!!!”

一声仿佛来自世界根源的、震彻灵魂的规则锁链摩擦声猛地响起!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声音,而是规则层面的剧烈震荡!无数条粗大无比、完全由纯净的、闪耀着基础世界法则光辉的规则锁链,凭空从格罗姆本体周围的虚空中激射而出!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力”的规则、“空间”的规则、“能量守恒”的规则、“因果”的规则……是所有构成这个世界稳定运行的、最底层、最基础的法则的具现化!

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格罗姆·雷翼那庞大而扭曲的本体!

“噗嗤!噗嗤!噗嗤!”

规则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缠绕上格罗姆的阴影触须、书本躯干、蠕动眼球!它们并非进行物理捆绑,而是直接嵌入其存在本质,与格罗姆自身所代表的“隐秘”、“混沌知识”规则进行最直接的、毫无花巧的碰撞与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