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弄了个自己编的筐,里面放了点水还有吃的。
三步一问,五步一关心的。
时不时,两个人还打情骂俏一下。
看得张大娘,笑容满面。
女儿和女婿关这么好,也不枉女儿当初一心要嫁给王大勇,又在老王家那个田翠芳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
再看林月盈。
一个人出来,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了。
“小林闺女,小裴呢?”
“他……”
林月盈还没说怎么回事,身后就有冷笑声传来。
久不露面的路老太,在一个公安同志的搀扶下,步履艰难的走着。
她也是沟子村的人。
虽然是下放分子,可也得做检查。
万一是七叔公猜测的瘟疫,漏了一个,全村都得遭殃。
林月盈有段时间,没看到这个莫名其妙恶毒的路老太。
她刚下乡那会儿,身子圆鼓鼓的,很是健硕的老太太。
力气大,嗓门子更大。
现在,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身子干枯佝偻,头发如同枯草一般,严重一片灰白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暮气沉沉的。
这也不算什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大概她是太久没洗澡了,浑身上下都有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甚至她的那身衣服,还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应该也是没有换过。
应该没了儿子以后,日子也难过了起来。
七叔公也只是每天叫人送一顿饭,不饿死这个老太太罢了。
也是因为每天就只有人送一顿饭,一碗水,这个老太太才侥幸逃过了投毒的井水。
“就你这个的狐媚子烧货,裴禁好好一个爷们,会要你?”
“估计人也是想明白了,放着J市裴司令家的小公子不当,被你克得下乡,很是不值得。”
“连夜把你甩了,和资本家小姐离婚,裴司令也好给他调回去。”
路老太心里恨透了林月盈和裴禁。
撞见了,就阴阳怪气了起来。
嘴长在她身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还能当着公安同志的面,上来堵住她的嘴?
要是敢动手,就是欺负她一个孤寡老太太,看公安同志不把这个小贱人抓进去坐牢!
路老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瞧着林月盈,“说不定,你这个小烧货外面有人了,做出了谋害亲夫的勾当。”
“这可是活脱脱的现代版潘金莲呀。”
路老太还有很多的污言秽语,等着要说呢。
张大娘撸起袖子,掐着腰,“你是哪来的老货,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也好意思管别人家的事?”
“就你那黑心烂肺的劲,撺掇儿子把怀孕的儿媳妇打流产了,搞得一家子都下放了。”
“你可真是死了儿子,跑了儿媳妇,也不怕以后坟头长草没人管了,什么脏话烂话都敢说。”
“公安同志,你给评评理,这可是大好的新时代,说什么克不克得,这不封建迷信吗?”
“你们可得管管呀!”
公安同志也不想管路老太。
提起儿子的死,还有下放的事情,路老太就心里一抽抽的疼。
她大好的日子,都是被柳红那个贱蹄子给害的。
猛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林月盈和姜妮子,就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些黑心的烧货们,就知道勾搭爷们,不干好事。我的儿啊,我的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