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听祝婶子说这种话,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疼。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这么大嗓门的喊,还要闯进别人家里。
这是生怕裴禁不动手打媳妇吧?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黑了心了。”
张大娘痛声斥责着。
“你搞这立牌坊呢?”
“门是你锁的,你能眼睁睁看着小裴同志把媳妇打死,你心不黑?”
“我看不下去,想进去帮忙拦着,别把人打死了,不比你强!”
祝婶子说的好似自己挺善良的,那语气却全是幸灾乐祸之色。
她翻着白眼,晃着头,搞那大声喊:“小裴同志,你打媳妇归打,你媳妇是不像话,该打该教训,别给打死了哈。”
张大娘那张嘴,也不是吃素的。
当初为自家闺女,连田翠芳她都能战斗赢的。
撸起了袖子,掐着腰,张大娘拿出了架势,准备干上一架。
裴禁家的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推门的是裴禁,他黑着脸。
祝婶子觉得,这不就是要发怒的前兆嘛。
“小裴同志,听婶子一句劝。媳妇儿嘛,不打不骂的,家里还能有规矩?何况你媳妇那种败家黑心的。不过打归打,别打死了。”
“你瞅着之前路言家的那个柳红,刚来沟子村的时候,不是还这儿那儿的。”
“被路言打了几顿以后,现在多听话呀。”
“也是路言没福气,好不容易把媳妇儿打乖了,自己短命鬼了。倒便宜了那个孙光棍。”
祝婶子说这些的时候,她儿子祝田已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听着自家老娘,说那些炸裂的话。
祝田都抬不起头,不敢去看裴禁。
亏着往日裴哥待他那么好,也没有因为镇上的事情就疏远他,还带着打猎,分东西分钱的时候也没少他半分。
自己老娘怎么就非要去掺和人家两口子的事。
还搞这充上长辈了。
那裴哥是什么人,别看对大家都和和气气的,骨子里是骄傲的,哪是自己老娘能长辈的。
祝田一直拉老娘的衣角,希望她别说了。
祝婶子哪管那些,她这辈子最要的,就是自己的面儿。
年纪轻轻守寡养儿子,她最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儿子大了,她才能在村里抬起头来做人。
谁下了她的面子,她就跟谁过不去。
何况林月盈和裴禁还下她面子下的那么狠,半点没留情面。
她儿子和裴禁是兄弟,她怎么就不是长辈了?
城里来的,就能这么高高在上瞧不起她?
还以为多高贵的人呢,没想到都是烂人。
今天不让裴禁揍林月盈一顿,她绝不罢休。
祝婶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儿子在旁边拉拽着,都停不下来。
终于,祝婶子说完了,却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一片冰冷。
她打了个寒颤。
入秋了,可真冷。
对上裴禁的眼睛,才知道那森然的冷意,都来自这个男人。
“小裴同志,做长辈的帮你做主,帮你操心,你还想打人不成?”
祝婶子心里开始突突的打退堂鼓了。
她寻思着,只要裴禁认她是长辈,她面子有了,就不计较了。
谁想,裴禁和先前在家的时候,并无二致。
甚至咄咄逼人感,更重了三分,“我裴家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