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靠着对原书剧情的了解,推断村长看重什么。
果然,村长王德发的神色郑重了起来。
再加上林月盈温声细语的,极具亲和力的模样。
围观的村民都在认真思考起她说的那番话。
人群中,突然有个婶子说:“我家大毛两个月前被冤枉偷鸡蛋。后来才发现是野猫叼走的。当时就是因为证明不了不是他,一直顶着个小偷小摸的名声大半月。”
立刻又有人接口了,“可不是,去年分过冬粮后,有些人忘记自家粮放哪里,就因为我去了趟他家,非说是我给粮弄走了。要不是后来他家的粮找到了,我就得顶个偷粮的罪名。本来就没干过的事,还要证明自己真的没干过,太难了。”
沟子村的村民七七八八说起了不少诸如此类的这些乌龙事情。
被冤枉过的,毫不犹豫认同林月盈的说法。
没被冤枉过的,听着这些事情,也不由得人人自危起来,跟着连连点头。
村长王德发心里有了决断,“林同志这是话不糙理也不糙。摆事实才能讲道理,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事情给定了。路言同志,你们有证据吗?”
路言目瞪口呆,“村长,明明是我妈被打了,为什么还要我家拿出证据?”
这一次,不用裴禁和林月盈说什么,更不用村长发话,沟子村那些朴实的村民们,就已经反驳了他。
其中最有力的反驳是:路言,你把我打了,你得赔偿。
王大勇在一旁冷眼瞧着,就觉得城里来的,就是不简单。
林月盈看起来娇滴滴的个年轻小媳妇,一开口说话就拿住了道理。
再者,路老太一家,他实在不喜欢。
用脚踹了踹自己的兄弟张三。
张三滑头的往地上一倒,“哎呦,我被打了,路言你赔偿我。”
路言气得声音都颤抖了,“你怎么能冤枉人。”
路老太气得大口大口的喘息,也顾不得腰疼,一骨碌爬了起来,要和那个往她儿子身上泼脏水的人,撕扯一番。
只可惜,路老太腰疼的厉害,蹭得在炕上站起来后,人就直挺挺的就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摔了个鼻青脸肿。
林月盈瞧着没人注意自己,毫不犹豫的同路老老太做了鬼脸。
路老太气得连连嚎叫,一副要将林月盈给扒皮抽筋的样子。
再开口,林月盈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路言同志,这话我们也想问问,你们家怎么能张口就冤枉人!”
路言已经跑去扶他娘了,又气又急的抖着手,“我娘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我娘都这样了,怎么能是我冤枉人。”
王大勇就说:“路言,你看张三同志都这样了,怎么能是冤枉了你?”
路言傻眼,他进退两难。
不承认张三是被自己打的,那刚才说裴禁打了老娘也不成立。
可他也不能承认,他打了张三,这事儿他没做呀。
沟子村一村的人,除了看热闹的,就是村里人互相护着,都给张三帮腔,没一个替他们就家说话的。
路老太差点气歪了嘴,背过气去,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也太缺德冒泡了,怎么能这么凭空往我儿子身上扣屎盆子。我可怜的儿啊,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你们沟子村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你也知道是缺德冒泡的事,那你还做?”
林月盈没好气的回怼,打断了路老太哭天抢地的哭诉。
“哇…呜呜呜……”
路老太哭得更厉害了。
村里的人,却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因为村长发话了。
路言和路老太拿不出证据,他们也就不在这里打嘴仗了。
明天还要下地,还有下乡插队的知青要欢迎,赶紧各回各家,好好睡觉去。
林月盈和裴禁相视一笑,裴禁送了林月盈回家,就出去追上了村长,十分会做人的接过了火把,“王村长,我送您老。天黑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