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看着黄秋生那副烂泥扶不上墙、只会哭嚎后悔的怂包样子。
再听到门外越来越激烈的撞门声和怒吼,积压的恐惧和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冲上前,对着瘫软在地的黄秋生狠狠踹了一脚,恶狠狠地骂道。
“你他妈的现在知道后悔?!”
“早干什么去了!”
“贪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这一脚踹得黄秋生闷哼一声,却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富贵越想越气,眼睛都红了,指着黄秋生的鼻子骂道。
“都是因为你个王八蛋!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老子在沈伯父面前丢尽了脸!”
“老子和沈冰冰的婚事,都有可能让你给搅黄了!”
一想到婚事可能告吹,张富贵心底猛地一抽,涌起一阵更强烈的后怕和恐慌。
他所有的风光梦,老张家翻身的指望,可全都系在这桩婚事上了!
要是因为黄秋生这个蠢货而毁了,他杀人的心都有!
“不行!绝对不行!”
张富贵像是疯了一样,猛地站直身体,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厉。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群记者冲进来!”
“绝对不能!”
他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同样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车间经理。
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
“去!把厂里所有能动弹的人都给我叫来!”
“顶住大门!”
“给我顶得死死的!”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威胁。
“砖头!棍子!有什么拿什么!”
“今天要是放一个人进来,老子先弄死你们!”
“都他妈别想活了!”
车间经理被张富贵那状若疯魔的样子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冲回车间。
嘶哑着嗓子招呼还能使唤的工人。
很快,十几名原本在车间里躲着的工人,被连推带搡地拉到了大门口。
这些工人大多也是临时工,或不明就里的普通工人。
此刻一个个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用肩膀、用后背。
甚至找来木杠,拼命抵住那被撞得“咣咣”作响、不断震颤的厚重铁门。
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让他们身体剧震,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奈。
门外的人愤怒咆哮,却一时难以冲破这拼死抵住的防线。
门内的人心惊胆战,用尽力气阻挡,却不知还能撑多久。
然而,这种拼死抵抗、严防死守的姿态,恰恰起到了反效果。
所有被挡在门外的人,无论是记者还是群众,此刻都确信了一个道理!
越是不让进,越是证明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猫腻!
里面肯定有惊天黑幕!
那个被陈泽斌安排好的男人,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猛地跳到更显眼的地方,挥舞着手臂,声音因为“愤怒”和“正义感”而变得无比高亢激昂。
他振臂高呼!
“乡亲们!同志们!你们看见了吗?!”
“都看见了吗?!”
他指着那扇死命抵抗、仿佛藏着无尽罪恶的大门,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控诉。
“他们越是这样拼了命地不让我们进去,就越是证明他们心里有鬼!”
“证明这批校服,这批即将穿在我们孩子身上、穿在国家未来栋梁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