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辩解。
沈冰冰的脸被扇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一缕发丝散落下来,黏在她迅速肿起的嘴角。
沈二河的手还悬在半空,微微发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怒火吞噬。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几根青筋暴跳!
“有错……吗?”
他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突然,他一把掀翻了身旁的椅子,木椅砸在地上发出“轰”的巨响。
“你踏马大错特错啊!”
他的怒吼震得窗户都在颤动,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沈冰冰!”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开会吗?”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因为临时接到通知,土地管理局的副局长,冯喜才,被调查组给弄下马了!”
“可你知道,冯喜才是谁的人吗?”
沈二河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般的平静,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
他缓缓松开女儿,抬起颤抖的手指,缓缓指向天花板。
在青城市,能在他上面的人,只有一个!
沈二河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沈冰冰从未在父亲眼中见过的情绪。
餐厅里瞬间死一般寂静。
吴秋雅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张德彪佝偻的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
就连一直色眯眯的张富贵,此刻也吓得脸色惨白。
沈冰冰的瞳孔猛地收缩,倔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将布料浸湿了一大片。
沈二河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向地面。
玻璃碎片四溅,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道刺眼的光芒,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理智。
“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现在他的派系,正在追查是谁举报的冯喜才!”
他每说一个字,就重重踏前一步,拖鞋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沈冰冰不自觉地后退。
他粗糙的大手突然掐住女儿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充血的眼睛。
“知不知道,调查组还有一周,就要回神京了。”
“知不知道!调查组走了以后,帮助调查组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沈冰冰的瞳孔剧烈收缩,眼中的倔强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发一言。
“冯喜才可是土地管理局的副局长啊!”沈二河突然松开手,转身一拳砸在墙上。
沉闷的撞击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他手上掌握的,是十几家房地产企业的财权!”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擦。
吴秋雅想要上前劝阻,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张德彪父子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知道每年这笔钱,是多少的税收吗?”沈二河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一口!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衬衫上洇开一片暗色。
“你知道他的派系,有多少人是靠着他的“孝敬”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