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才则幸灾乐祸地咧着嘴。
女教师缩在角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邢宝山突然俯下身，几乎是把脸贴到江浩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威胁。
“你认不认罪！”
江浩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交锋，仿佛能擦出火花。
审讯室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江浩刚要开口，沈冰冰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衣装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她猛地挡在江浩身前，纤细的手指“啪”地拍在审讯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
“等等！”她声音清脆如刀，杏眼圆睁，眼尾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
“要是有罪，也是我的罪！”她挺直腰杆，衣装下的胸口剧烈起伏。
“你罚我吧！”
江浩眉头微微一挑，对于沈冰冰的态度，有些意外。
沈冰冰却纹丝不动，倔强地直视邢宝山。
她心里清楚得很……江浩一个普通农民，要是真被定了罪，这辈子就毁了。
可她不一样，她背后有父亲撑腰，就算今晚定了罪，明天就能翻案！
邢宝山的眉头狠狠皱起，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上头特意交代过，不能动沈冰冰。
他不傻，知道沈冰冰的背后，肯定有势力。
至于刚才那些加刑的狠话，不过是想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罢了。
但是江浩这个人，是上面特意吩咐要“照顾”的。
沈冰冰想要保他，那可是保不住的……
“这可不行。”邢宝山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沈冰冰的眉头蹙得更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为什么？”她声音陡然提高。
“你不是要抓主谋吗？”
“我现在认罪了！”
“你抓我不就好了？”
邢宝山突然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制服袖口。
他踱步到沈冰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错了。”他故意拖长声调。
“虽然我说了，只追究主谋的责任，但这主谋的罪，也分轻重啊！”
“如果我只抓你一个……”
“那就是抓了个出来卖的小姐，能有多大罪。”
“拘留几天，罚点钱，事也就过去了。”
“你！”沈冰冰气得浑身发抖，衣装下的肩膀绷得死紧。
邢宝山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猫戏老鼠般的笑容。
“可要是把你们一锅端了！”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在审讯室里炸开。
“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破获了卖淫团伙！在档案上都得记一笔的那种！”他得意地搓了搓手指。
“这是政绩！”
“懂吗？”
听见这些话，沈冰冰无奈了，无奈的笑了出来！
政绩？
狗屁的政绩！
颠倒黑白，不辨是非，恶意扣帽子……
这种人血换来的政绩，他邢宝山，也是真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