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贰拾元:天坛祈年殿的藻井清晰可辨
? 拾元:南京秦淮河畔商铺林立
? 伍元:北京前门车马如流
? 壹元:苏州园林亭台
? 辅币有5角、2角、1角,则是渔樵耕读的民间生活图景
人群顿时骚动。前排的米商佐藤低声对同伴说:“这纸片能买米?我还是把银判埋在后院稳妥。”但旁边经营漆器的中村摇头:“听说在大明都用这个,兑换时百两银可兑百二十贯钞呢!”
此时在城下町的“浪人茶屋”里,几个旧武士正聚在昏暗的隔间。前御家人铃木义愤填膺:“竟要收缴我们的刀币!这是要断绝武士之魂!”但落魄浪人高桥啜着劣酒苦笑:“去年一把永乐钱还能买三升米,现在要五把。或许...新朝能让我们吃饱饭?”
茶屋外,公告栏前挤满百姓。识字的人大声念着布告,妇人阿菊担忧地攥着钱袋:“孩子他爹在矿上做工,领的都是铜钱,可怎么好?”身旁的老农山田倒是豁达:“当年太阁改铸庆长通宝时,咱们不也熬过来了?”
江户城头,日月龙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俞咨皋与卢象升并肩立于雉堞前,俯瞰着这座正在蜕变的海滨之城。远处港口桅杆如林,那是从宁波驶来的运粮船队;街巷间明军巡逻队的铁靴声与商贩的叫卖声交织;更远处,被改作官署的幕府建筑外,排队兑换新钞的人群蜿蜒如长蛇。
俞咨皋与卢象升并肩立于城楼,远眺着这座渐渐恢复秩序,却暗流涌动的城市。
“辽国公,”俞咨皋轻叹一声,“说实话,攻城拔寨,血战沙场,反倒觉得痛快。如今这治理之事,千头万绪,推行这纸币,怕是要比攻破十座江户城更费心力,遇到的软钉子也不会少。”
卢象升目光掠过正在改建的町屋,那里工匠正在安装大明样式的格窗。“俞军门可知陛下为何坚持推行宝钞?”他轻声道,“正统年间,倭寇以日本金银为饵,诱沿海豪强与之贸易。如今我们控其金银,如同扎紧钱袋。”他指向市井间新开的社学,“待那些唱《百家姓》的孩童长大,谁还会记得足利尊氏?”
暮色渐浓,第一批新钞正在博多港的码头上流通。年轻商人岛津胜仁谨慎地接过水手递来的伍拾元纸币,对着夕阳细看长城水印,终于将一捆倭刀搬上甲板。在京都二条城改作的学堂里,孩童们用生硬的官话跟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窗外,最后一批抵抗者躲藏在比叡山的密林中,望着山脚下灯火通明的归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