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口!”
一个冰冷、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响起,如同寒泉浇头,瞬间压下了两人的火气。
说话的是坐在主位附近的一位女子——巡使猎艳。她穿着暴露的暗紫色皮甲,身姿妖娆,容貌美艳,但一双桃花眼中却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大敌当前,自己人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她目光转向瘫坐在地上、正艰难调息的怨獠,语气转为凝重:“怨獠,说吧,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的实验基地呢?”
怨獠喘了几口粗气,艰难地挪到属于他的空位上坐下,感受着同伴们或嘲讽、或好奇、或凝重的目光,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没好气地嘶声道:
“没了!全没了!老子苦心经营多年的实验基地,还有里面所有的研究人员、积累的数据、材料……全被血仙皿那混蛋带人一锅端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咬牙切齿地将沼泽据点被联军攻破、阵法被破、傀儡被毁、蛊雕投影被灭,以及自己如何被秦夜鸩重创,最后凭借保命玉符才侥幸逃回的经过,简略却又充满恨意地说了一遍。
尤其重点提到了秦雅楠——那个他视若瑰宝的“厄难毒体”。
“……最可恨的是那个实验体!那个完美的‘厄难毒体’!
她居然没死,还落在了血仙皿手里,而且……而且似乎被他用什么方法引导,初步掌控了毒力!你们是没看到,她那一箭,还有那个诡异的娃娃……咳咳……”
怨獠因为激动牵动了伤势,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太可惜了!太可恶了!好不容易才培育出的完美毒体,就这样……就这样被那群贪得无厌、不懂其价值的家伙给弄走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听完怨獠的叙述,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即便是之前嘲讽他的幽霁和泯烙,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血仙皿这个名字,如同梦魇,已经让他们多位巡使吃了大亏。
巡使冥骸,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只露出一双燃烧着幽绿色魂火的眼睛的身影,用沙哑如同骨骼摩擦的声音缓缓道:
“这个血仙皿,还有他的血影……三番五次坏我圣教大事。从我到墨荒到泯烙,再到如今的怨獠……此獠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墨荒冷哼一声:“除掉?说得轻巧!那家伙神出鬼没,老巢我们更是连知道都不知道,连主教大人都曾言破解不易。我们连他在哪儿都找不到,怎么除?”
泯烙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接过话头:“硬碰硬找不到,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他环视一圈,阴恻恻地笑道:“那血仙皿此次闹出这么大动静,屠了锦辉商队满门。
锦辉商队明面上可是有正规牌照的,你们说,五岳圣地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尤其是天庭内阁,会坐视不管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何不暗中推波助澜,散布消息?
就说血仙皿及其麾下血影,并非替天行道,而是滥杀无辜,为了抢夺商队财富和某种‘秘宝’,不惜将整个商队及其附属人员,包括许多无辜仆役、甚至孩童都屠杀殆尽,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我们要把他说成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