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兄弟毫无异议且斗志昂扬,秦夜鸩心中一定。
他不再耽搁,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衣物。这是一身暗红色的劲装,风格与长安宗的服饰截然不同,衣领袖口绣着不易察觉的血色云纹,透着几分神秘与邪异。
他迅速换上这套“血仙皿”的行头,又将自身外显的水属性灵力波动,转换为一种更加隐晦、带着淡淡血腥气的诡异气息(这是他利用血神经模拟出来的伪装)。
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从之前那个清俊沉稳的长安宗天才弟子,变成了一个带着几分邪气、来历神秘的红衣青年。
“你们也稍作调整,收敛一下自身明显的灵力属性特征。”秦夜鸩吩咐道。
陈坚宇和于玄旭点头,各自运转法门,将周身凌厉的金戈之气和厚重的土石之息稍稍内敛,看起来更像是两个修为不错、但功法不算特别出众的普通体修或武修。
准备就绪。
秦夜鸩(本体,即血仙皿)对血幻影下达指令:“你去旭辉镇,按计划行事。”
血幻影点了点头,脸上模拟出秦夜鸩本尊那惯有的平静神色,脚下流渊剑(仿制品,由血气凝聚,具备部分威能)显现,化作蓝光,冲天而起,继续向着旭辉镇方向飞去。
而秦夜鸩本体(血仙皿),则对着陈坚宇和于玄旭一挥手:“我们走,换个方向,稍晚些再进入旭辉镇。”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林的另一个方向,与那飞向旭辉镇的血幻影,分头行动,共同奔赴那危机四伏的北岳之行。
旭辉镇,坐落在东岳与北岳交界的边境线上,与其说是一个镇,不如说是一个规模颇大的临时聚集地。
这里没有高耸的城墙,只有简陋的木栅栏和零星的哨塔。建筑多是粗糙的原木搭建,或者干脆就是巨大的帐篷,充满了粗犷和临时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牲口、尘土、汗液以及各种粗劣酒水混合的味道,往来之人也多是风尘仆仆、神色警惕的商贩、佣兵和冒险者,其中不乏气息彪悍、身上带着血腥味的修士。
蔑荒商队的旗帜——一面绣着在狂风中屹立不倒的骆驼图腾的暗黄色大旗,在一处相对宽敞的营地中央高高飘扬。
营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车马,装载着用厚重油布覆盖的货物,一些护卫模样的人正在检查装备,低声交谈,气氛透着一种出发前的紧绷。
一道蓝色剑光从天而降,落在了营地入口处。光芒敛去,显露出“秦夜鸩”(血幻影)的身影。
他依旧是那身青色劲装,面容平静,眼神清澈,与周围粗犷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到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接近午时。
他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他看起来太过年轻,气质也过于干净,不像是在刀口舔血的佣兵,反倒像是哪个大宗门出来历练的弟子。
“秦夜鸩”无视了那些探究的视线,径直走向营地中央最大的那个帐篷,那里是商队行长的处理事务的地方。
帐篷里,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锦缎袍子、手指上戴着好几个硕大宝石戒指、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账本拨弄着算盘。
他便是这支蔑荒商队的行长,姓钱,人称钱行长。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眯着一双小眼睛打量了一下“秦夜鸩”。
“阁下是?”
“秦夜鸩”没有说话,只是将从欧阳逊枫那里得到的、盖有天庭律法司印信的判决文书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