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冲撞殿下车驾!”
护卫的骑兵立刻勒住马匹,刀剑出鞘半寸,凶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刚刚站稳、脸色微白的符媚。周围的行人也吓得纷纷退开,空出了一片场地。
马车停了下来。帘布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露出一张年轻而略带阴鸷的脸庞。
他约莫二十出头,头戴玉冠,身着锦袍,目光冷冽地扫过符媚,又看了看她留在车厢壁上的那个掌印,最后落在符媚那身显眼的百蛊道服饰上。
“百蛊道的人?”年轻男子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当街冲撞本皇子车驾,是何居心?方才是不是还想行刺?”
符媚心中叫苦,连忙躬身行礼,解释道:“这位殿下恕罪!民女绝非有意冲撞,方才实是被人流挤搡,一时站立不稳,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她心中更是焦急那只受惊跑掉的“碧玉寻踪蛊”,那可是她精心培育的蛊虫,价值不菲,而且天知道它钻到马车里会惹出什么麻烦。
秦夜鸩和符蓉此时也已上前。秦夜鸩将符媚护在身后,面对那皇子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拱手道:“殿下,这确实是一场意外。我这位妹子并非有意,惊吓了殿下座驾,我等愿赔礼道歉。”
那皇子目光在秦夜鸩和符蓉身上扫过,见秦夜鸩气度不凡,符蓉也是神色镇定,不似寻常百姓,尤其是符蓉那身百蛊道服饰,代表着南岳圣地的一方势力,让他心中略有顾忌。
但他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觉得折了面子。
“意外?”皇子冷笑一声,“冲撞皇子车驾,一句意外就能揭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有,她刚才是不是往本皇子车里扔了什么东西?”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那瞬间钻入车内的碧影。
符媚脸色更白,刚想解释那是她的蛊虫,并非暗器,秦夜鸩却暗中拉了她一下,阻止她开口。这个时候解释蛊虫,只会越描越黑。
就在气氛僵持,那皇子似乎打算下令拿人之际,一个温和而颇具威严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七弟,何事喧哗?”
帘布再次掀开,这次露出的是一张温文尔雅、年岁稍长的男子面容,他目光扫过现场,最终落在秦夜鸩三人身上,尤其是在符蓉符媚的服饰上停留了一瞬。
那被称作七皇子的阴鸷青年见状,气势稍稍收敛,但还是不满地道:“三哥,这几个百蛊道的人冲撞了我的车驾,还疑似……”
被称为三皇子的男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看向秦夜鸩,语气平和:“几位,可是来自南岳百蛊道?在下辛齐帝国三皇子,辛无疚。方才若是七弟的车驾惊扰了诸位,我代他赔个不是。不知几位来我辛齐,所为何事?”
这位三皇子态度谦和,与七皇子的倨傲形成鲜明对比。秦夜鸩心中微动,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位城府极深的人物。
他再次拱手,语气依旧平淡:“原来是三殿下。我等确是途经此地,欲往皇都办事。方才冲撞七殿下车驾,实属意外,还望两位殿下恕罪。”
辛无疚笑了笑,目光深邃地看了秦夜鸩一眼,又瞥了一眼脸色不自然的符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点破,只是温和道:“既是误会,那便算了。七弟,我们还有要事,不宜在此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