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微风拂过冰面，带着一种对妹妹宠溺的纵容：“你啊，明明年纪比琼霄还大些，怎的性子反倒比她更像个任性的小妹？”
这话虽是责怪，却并无多少严厉，反而透着姐妹间的亲昵。
随即，云霄转向慕容诺婧和秦夜鸩，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并无丝毫盛气凌人，反而带着一种居于高位者特有的、自然而然的礼貌与疏离。
她微微欠身，算是行礼，声音清越地说道：“二位道友，舍妹顽劣，看中了此物。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将此谱让与我们？我等愿付出相应的代价，或是以物易物，绝不会让二位吃亏。”
她的态度堪称客气，但那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却比碧霄直接竞价更让人感到压力。这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身份的淡然自信。
秦夜鸩眉头皱得更紧，对方虽然客气，但这种仿佛理所当然的“让与”让他心中有些不快。他正要开口，哪怕明知不敌，也想据理力争一番，至少不能让对方觉得己方软弱可欺。
然而，他刚张开嘴，一只微凉柔软的玉手便迅速而准确地捂住了他的嘴。
是慕容诺婧！
“唔？！”秦夜鸩惊愕地转头看向师父
只见慕容诺婧对他轻轻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告诫，同时一道细微的传音瞬间传入秦夜鸩脑中：
“逆徒！别冲动！不要惹事！这乐谱给她们算了！你仔细感知，这两位女子的修为深不可测，远非我等能敌！为了一卷乐谱得罪这样的强者，太不理智了！”
慕容诺婧的感知比秦夜鸩更为敏锐，她从云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同深渊般浩瀚的气息，那绝对是远超金丹期，甚至可能触摸到更高层次的存在！
这样的强者，根本不是一个长安宗能招惹的起的。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徒弟因为一时意气而陷入险境。
秦夜鸩接收到师父的传音，心中一凛，瞬间冷静下来。他再次仔细感知，果然发现那紫发女子气息如渊似海，晦涩难明，其强大程度，恐怕连慕容垂掌门都远远不及！自己刚才竟差点因小失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对师父投去一个“明白了”的眼神。
慕容诺婧这才松开手，转而面向云霄，脸上露出得体而温婉的笑容，微微施礼道：“这位前辈言重了。既然令妹喜欢，此谱让与便是。不过是一卷乐谱，能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既表明了退让，也维护了己方的尊严。
说着，她便要将乐谱递给碧霄。
云霄见状，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看得出慕容诺婧的修为不算顶尖，但这份审时度度的智慧和气度却是不凡。她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欠弱小者的人情。
就在碧霄欣喜地要接过乐谱时，云霄却抬手制止了她。她略一沉吟，从宽大的云袖中取出了一张看似普通的、泛黄的皮质卷轴，递向慕容诺婧。
“我姐妹二人不喜平白受人恩惠。此物是我方才在另一处摊位随手购得，似是与附近某处古遗迹有些关联，于我无用，便赠予道友，权当谢礼，聊表心意。”
云霄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