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席上,慕容垂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脸上满是狂喜和自豪:“好!好小子!干得漂亮!哈哈哈哈!”他甚至能听到不远处蓝雷宗和烈阳宗带队长老那边传来的、如同死了亲爹般的憋屈怒吼声。
慕容诺婧也是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又是后怕又是骄傲,忍不住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个逆徒……真是……吓死为师了……”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贵宾席上,善良神王柳娜子掩着嘴,眼中的惊讶久久未散,最终化为一声轻笑:“这孩子……总能给人带来惊喜。不,是惊吓。”
就连一向冷漠的邪恶神王石景喆,此刻眼中也终于闪过一抹清晰的、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洞悉人心,料敌先机,善用虚实。此子,已初具名将之姿。小林子当年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过如此了。”
茫茫雪原之上,长安宗一行人如同白色的疾风,在秦夜鸩的带领下快速穿行,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连续两次成功的反狩猎,让队伍收获了大量的积分和战利品,更让每位队员对秦夜鸩的敬佩达到了顶点。
“夜鸩哥,你真是太神了!”张鄂一边疾行,一边忍不住兴奋地低声道,“你怎么就能料到蓝雷宗那帮家伙会来那么一手远程轰炸?还提前让我们躲到后面去?这简直像是能未卜先知啊!”
其他队员也纷纷投来好奇和崇拜的目光,他们都对秦夜鸩那神鬼莫测的战术安排感到不可思议。
秦夜鸩的速度并未减慢,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听到队友的疑问,他沉默了片刻,冷峻的侧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追忆与温情。
“并非未卜先知,”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缥缈,“只是……以前有人教过我,狩猎之道,归根结底是与人心、与自然的博弈。你要学会站在猎物的角度思考,更要学会站在其他猎人的角度思考。”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这些……大多是我七岁那年,我父亲带我们全家去北地雪林狩猎时,手把手教给我的。”
众人的脚步微微放缓,都被他的话吸引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秦夜鸩提起他的家人和过去。
秦夜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风雪,回到了那个遥远却清晰的午后……
【回忆】
北岳边境,一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广袤雪松林。阳光透过晶莹的树挂,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年仅七岁的秦夜鸩,穿着一身厚厚的小皮袄,小脸冻得通红,却兴奋地跟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后面。
那是他的父亲,秦荣刃。那时的父亲,脸上还没有后来的郁结与沉重,眉眼飞扬,嘴角总是带着爽朗不羁的笑容,是幼年秦夜鸩心中如同山岳般的英雄。
“鸩儿,看好了。”秦荣刃蹲下身,指着雪地上一串几乎被新雪覆盖的模糊脚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是雪貂的脚印,很新鲜。它很警惕,一直在绕着圈子走。”
小秦夜鸩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
“你想抓到它,就不能傻乎乎地跟着脚印追。”秦荣刃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得想,如果你是这只雪貂,你会往哪里躲?你会害怕从哪里来的危险?
还有,除了你,这片林子里,还有没有别的猎人?比如……那只一直在天上盘旋的雪鹰?”
他指着天空的一个小黑点:“如果我们现在冒然去追雪貂,很可能忙活半天,最后却为那只雪鹰做了嫁衣。所以,有时候,耐心等待,甚至主动为更贪婪的猎人创造一个‘看似安全’的陷阱,往往能收获更多。”
说着,秦荣刃带着小秦夜鸩,没有去追那串脚印,反而在不远处的一个背风坡后巧妙地隐藏起来,并拿出一点诱饵放在远处显眼的地方。
他们等了很久,就在小秦夜鸩快要失去耐心时,果然,一只狡猾的雪狐被诱饵吸引,偷偷摸摸地出现。而就在雪狐即将得手时,天空中那只等待已久的雪鹰猛扑而下!
就在雪鹰与雪狐纠缠的瞬间,秦荣刃动了!他的速度快如鬼魅,双刀甚至未曾出鞘,只是用刀鞘精准地一击,便同时震晕了雪鹰和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