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凝神,体内血煞之力缓缓运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内腑。与冥骸的短暂交锋,带来的创伤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重。
那轻描淡写的一指,不仅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更有一股阴冷死寂的异种能量侵入体内,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极难驱除。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秦雄辉缓步走了进来。他挥手布下隔音结界,脸上那副对外人的威严刻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关切和凝重。
“伤势如何?”他走到秦夜鸩身边,沉声问道,手指搭上秦夜鸩的手腕,一丝精纯温和的灵力探入其体内查探。
秦夜鸩睁开眼,血眸中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冰冷和沉凝:“无妨,只是那股死寂之力有些麻烦,需要点时间化解。”
秦雄辉仔细探查后,眉头紧锁:“好阴毒的力量!充满腐朽与吞噬之意……那冥骸,究竟是何方神圣?实力竟恐怖至此!”
他回想起方才感受到的那股威压,至今仍觉心有余悸。他自问若是自己对上,胜算恐怕也不超过三成。
秦夜鸩缓缓收回手,继续运功疗伤,声音低沉:“复古灵教的一名巡使。其实力,深不可测,远非之前遇到的那些杂鱼可比。
他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对能量属性的克制,以及那身诡异莫测的死寂之力……都远超想象。”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苍白面具和那双深邃黑暗的眼孔。
“空手接住你全力一刀……轻易吞噬楠擎的破煞箭……反手一击便重创你和涂山公主……”
秦雄辉每说一句,脸色便凝重一分,“此等人物,恐怕已触摸到‘圣阶’的门槛了。复古灵教一个巡使便有如此实力,其高层……简直不敢想象。”
秦夜鸩沉默了片刻,血眸中红光流转:“他并未出全力。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有所顾忌,或者说,他的力量并非完全属于他自己,带着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否则,今晚我们恐怕没人能活下来。”
这是最让他感到心悸的一点。对方展现出的实力已经如此可怕,却可能仍非全部。
“即便如此,也绝非我等能轻易对付。”秦雄辉叹了口气,看着秦夜鸩,“你这次太冒险了!明知可能有强敌,还贸然与公主外出!”
秦夜鸩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他确实没料到对方为了芯芯的血,竟然能出动冥骸这种级别的强者。
“好在‘血仙皿’这个身份尚未暴露与你本体的联系。”秦雄辉语气严肃,“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复古灵教已然盯上了你,你的血,还有涂山公主的血,似乎对他们极为重要。”
秦夜鸩重重地点了点头。今夜之事,给他敲响了警钟。实力的差距,敌人的诡异和强大,都远超预期。
“我需要变得更强。”他握紧了拳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冥骸那轻蔑的眼神、那仿佛掌控一切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若非最后各方高手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此辱,必报!
静室内陷入沉寂,只剩下秦夜鸩运功疗伤时,血煞之力流转发出的微弱嗡鸣声。窗外的月光洒落,映照着他坚毅而冰冷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