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音律造诣,怕是浸淫了数十年吧?”
“如此年轻貌美,竟有这般修为和才情,不知是哪派高徒?”
慕容诺婧脸上并无得色,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微微欠身致意,便收起玉笛,身影一闪,轻盈地落回秦夜鸩身边,站到人群稍外围。
主持人激动不已:“仙子笛音,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多谢仙子!下一位道友?哪位愿意接此仙音?”
众人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无人敢轻易接在如此惊艳的演奏之后。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晚辈不才,愿以筝音,为师父方才的笛曲相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玄青长衫、气质温润如玉的俊朗青年含笑走出,正是秦夜鸩。他几步走上台,对着慕容诺婧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刚刚沉浸在笛音中的众人又是一惊,议论声再起。
“师父?!这仙子竟是他的师父?”
“看着年纪相差不大啊!好年轻的师父!”
“徒弟也这般俊朗不凡,这对师徒……啧啧,真是神仙人物!”
“刚才那仙子吹笛时如冰雪仙子,这徒弟看着倒是温润君子,有意思。”
“徒弟要弹古筝?不知能否接住师父的仙音?”
慕容诺婧听着周围的议论,特别是那句“神仙人物”和“师徒”,脸上又是一热,但强自镇定,只微微颔首示意秦夜鸩开始。
秦夜鸩从容不迫,手腕一翻,一架古朴典雅、散发着淡淡灵木清香的七弦古筝出现在台上(同样自储物戒取出)。
他盘膝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试了几个音,铮铮然如珠落玉盘。
他抬眸,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台下某个方向,随即垂眸,指尖轻拨。
一首《云水谣》流淌而出。
与慕容诺婧的清冷孤绝不同,秦夜鸩的筝音温润如水,却又暗藏千回百转的韧劲。
琴音时而如涓涓细流,温柔地包裹着方才笛曲的余韵;时而如云卷云舒,开阔辽远;时而又似深潭暗涌,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他的指法娴熟至极,快慢轻重转换自如,将古筝的清越、浑厚、婉转表现得淋漓尽致。
更妙的是,他的筝音并非与笛音争锋,而是巧妙地承接、应和、延伸,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将之前《雪落千山》的意境推向了更深远、更和谐的境地。
广场上再次陷入一片沉醉。如果说慕容诺婧的笛音让人心静,秦夜鸩的筝音则让人心宁,两者相合,竟有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与和谐。
“好!妙啊!这师徒二人,一个笛一个筝,简直是天作之合!”
“琴瑟和鸣,不外如是!”
“这徒弟的造诣也深不可测啊!完全不输师父!”
“我原以为师父已是绝响,没想到徒弟更是……啧啧,这哪里是师徒,分明是……咳!”说话的人及时刹住,但“道侣”二字几乎呼之欲出。
“这对师徒,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赞叹声此起彼伏,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惊艳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