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炸响,血薇刀锋与那黑色火球狠狠碰撞!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那黑火球竟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粘稠与沉重,如同实体陨石!一股阴冷、污秽、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试图钻入秦夜鸩的手臂经脉。血薇刀发出嗡鸣,刀身上的锈迹红光一闪,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异种能量,但冲击力依旧让秦夜鸩手臂微麻,身形被震得向后滑退半步,在地面犁出浅浅痕迹。
**好强的力道!好诡异的火焰!**
秦夜鸩斗笠猛地抬起,血色的瞳孔透过黑纱,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攻击来源的方向——那根断裂廊柱的阴影之上。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足尖轻轻点在狼藉不堪、遍布血污和冰渣的露台边缘。阳光恰好偏移,照亮了他脸上覆盖着的面具——并非邪鸦死士那种制式面具,而是一张覆盖大半张脸的暗鸦纹路面具,鸦喙尖锐,鸦眼深邃,透着一股古老而诡秘的气息。面具之下,唯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冰冷、锐利、不含一丝人类情感,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又似俯视蝼蚁的神只。一只通体漆黑、羽毛油亮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乌鸦,安静地停在他的左肩,血红的眼珠同样不带感情地注视着秦夜鸩。
无声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弥漫开来,比之前黑鹫的狂暴更令人心悸。这人站在那里,就像一片浓缩的、活着的阴影。
秦夜鸩握紧了手中的双刀,渊虹的寒气与血薇的躁动同时在刀鞘内隐隐呼应。他周身刚刚收敛的杀意再次凝聚,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警惕。他声音透过斗笠传出,冰冷而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谁?”
那面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显得有些失真,却带着一种玩味的嘲弄和洞悉一切的漠然:
“我是谁?呵……” 他微微歪了歪头,肩头的黑鸦也同步歪了歪脑袋,动作诡异得令人发毛。“这不重要。”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秦夜鸩的黑纱斗笠。
“重要的是……”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秦夜鸩的心头,“我知道你是谁,秦、夜、鸩。”
轰!
秦夜鸩心中剧震!这个名字,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是他化身“血魔暝”行走于黑暗的根源!此人竟能一口道破?!他是谁?邪鸦的核心高层?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但秦夜鸩脸上覆盖着面具与黑纱,斗笠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那握刀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内心的惊涛骇浪被他强行压下,转化为更加森寒的杀意。
“哼!可笑至极的藏头露尾之辈!” 秦夜鸩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杀机,“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身影骤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残影。下一瞬,他已如离弦之箭,撕裂空气,血薇刀完全出鞘,化作一道吞噬光线的猩红匹练,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取面具人的咽喉!
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远超之前斩杀黑鹫之时!这是他含怒而发的雷霆一击,意图一击必杀,抹除这个知晓他秘密的威胁!
面对这足以瞬杀化神境强者的致命突袭,面具人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向前踏出了一小步!
就在血薇刀锋即将触及他面具的刹那——
嗡!!!
以面具人为中心,一个直径不过三丈的、近乎完全透明的球形力场骤然展开!这力场出现的毫无征兆,瞬间便将疾冲而来的秦夜鸩和面具人自己完全笼罩了进去!
秦夜鸩只觉眼前景象猛地一花,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膜。外界演武场的喧嚣——火焰声、呻吟声、禁卫的呼喝声——瞬间被隔绝、拉远,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光线也黯淡下来,整个领域内部充斥着一种压抑、粘稠、死寂的昏暗,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小型异空间。
领域!而且是极其高明、瞬间成型的微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