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叹了口气,索性坐起身来:墨梨儿,我出去走走。
现在?墨梨儿歪着小脑袋,可外面说不定还有监视...
所以才要出去。秦夜鸩眼中闪过一丝血色,指尖轻弹,一道血影从体内分离而出,落在床榻上化作与他一般无二的分身。分身拉过被子,背对外侧卧,呼吸均匀仿佛熟睡。
墨梨儿扑棱着翅膀飞到他肩上:小主这血影分身越来越逼真了。
走吧。秦夜鸩披上一件普通外袍,将青玉镯往手腕深处推了推。窗棂无声滑开,他身形如烟,融入月色之中。
瑜夏城的夜晚比秦夜鸩想象中还要热闹。主街上灯笼高挂,各色商铺仍在营业,行人穿梭如织。空气中飘荡着烤肉的香气和糖人的甜味,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音。
这就是帝都的夜生活啊...秦夜鸩站在一处屋檐上,俯瞰下方繁华景象。墨梨儿化作一只普通麻雀大小,藏在他衣领中只露出小脑袋。
小主以前没来过吗?
在妖兴盟时,我见过的繁华也没有这么强。秦夜鸩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后来到了长安宗,也只在修炼场和住处两点一线。
他轻盈跃下,混入人群。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上好的灵茶!一枚灵石一壶!
刚出炉的灵兽肉包子,皮薄馅大!
占卜算命,预知祸福...
秦夜鸩边走边看周围热闹的场景,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人群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隐约听到、等字眼,不由心中一动。
挤过人群,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满脸通红地与摊主争执。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你这弓箭绝对有问题!少年气急败坏地挥舞着一张弓,我在家练习时百发百中,怎么到你这就偏了?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三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这位公子,人不行莫怪路不平。您自己的箭法差,可不能赖我的弓啊。他指了指摊位上百步穿杨的招牌,我这可是祖传的好弓。
秦夜鸩目光一扫,立刻看出了端倪。那把弓的弓弦上附着微弱的灵力,会在射出时产生细微偏移。更阴险的是,弓臂内侧刻着隐蔽的符文,能根据持弓者的力道自动调整偏差——分明是专门坑人的把戏。
呵呵,奸商一个。秦夜鸩轻蔑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走上前。
这位兄台,可否让我一试?他声音清朗,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
摊主上下打量着秦夜鸩,见他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眼珠一转:可以啊,十支箭两个银子。说着递过那张动过手脚的弓。
秦夜鸩接过弓的瞬间,指尖悄然渗出一丝血气,瞬间破坏了弓臂上的符文。他装作检查弓弦的样子,实则将那股扰乱灵力的气息也一并抹去。
请摆好靶子。他淡然道。
摊主不以为意地搬出一个画着红心的木靶,放在二十步开外。围观众人屏息凝神,那华服少年更是瞪大了眼睛。
秦夜鸩搭箭拉弦,动作行云流水。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十支箭接连射出,破空声不绝于耳。最后一支箭离弦的刹那,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全、全中红心?!摊主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靶子上十支整齐排列的箭矢。
华服少年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揪住摊主衣领:好啊!果然是弓有问题!
人群顿时哗然,有人开始起哄:退钱!骗子!
摊主面如土色,仓皇间瞥见秦夜鸩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你、你动了手脚!
秦夜鸩慢条斯理地放下弓:哦?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动什么手脚?莫非...他忽然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是弓臂内侧的偏转符,还是弓弦上的扰灵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