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诺婧盯着他的掌心看了几秒，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对！你骗我！她小脸绷紧，眼中难得浮现一丝锐利，那鲛人……它好像认识你?
秦夜鸩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冤枉啊，师父。我连海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认识鲛人呢？他悄悄将袖中的玉瓶往深处藏了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慕容诺婧眯起眼睛，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你睫毛在抖。她一字一顿地说，每次说谎都这样。
山风掠过竹林，掀起秦夜鸩的衣摆。远处金铃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周焕在指挥弟子分头搜索。他忽然抓住慕容诺婧的肩膀转身，借着这个动作将玉瓶滑进腰带暗袋：师父不是说要教我新剑诀？再耽搁天都要黑了。
现在知道叫师父了？慕容诺婧轻哼一声，却还是被他推着往山上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的部分像把出鞘的剑。
回到宗门时暮鼓刚响过三声。秦夜鸩突然按住腹部闷哼一声，在慕容诺婧惊慌的目光中虚弱地笑了笑：可能是庙会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师父能帮我去丹房取些清心丹吗？
你在这等着！小姑娘提着裙摆跑远后，秦夜鸩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他指尖弹出三张符纸，化作自己的虚影留在原地，真身却如鬼魅般掠向后山。
秦夜鸩来到后山的私人池塘后，便将瓶子中的水和那片鱼鳞一起倒了出来。鱼鳞刚接触到池塘的水，便泛起幽蓝的光芒，水面上波纹荡漾，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出来吧，我知道你听得见。秦夜鸩低声道，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点在水面上。
水面突然炸开一朵水花，一个约莫人类孩童大小的鲛人浮出水面。他有着淡蓝色的皮肤，淡金色的竖瞳，鱼尾上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间有一道血红色的纹路，形状像是一朵绽放的梅花。
我叫司泪。鲛人小男孩的声音如同海潮轻拍礁石，带着奇异的韵律，谢谢你救了我，血仙大人。
秦夜鸩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司泪的鱼尾轻轻摆动，激起一圈涟漪：鲛人族有个古老的传说。上古时期，我们一族羸弱不堪，是血仙萧玉梅大人指导我们修炼，传授秘法，才让我们成为东海最强的种族。他抬起小手，指向秦夜鸩的胸口，你身上有她的气息，还有...血仙令的波动。
秦夜鸩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确实藏着秋水令。他正欲追问，突然感应到远处有人接近——是慕容诺婧！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躲起来！他低喝一声，司泪立刻沉入水中，化作一片不起眼的蓝鳞贴在池底。
夜鸩！慕容诺婧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个药瓶，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她狐疑地环顾四周，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师父看错了。秦夜鸩接过药瓶，故意晃了晃身子，我实在难受，想用池水降降温。
慕容诺婧盯着平静的水面看了半晌，突然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摸水。秦夜鸩心头一紧，正想阻止，却见她只是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
好凉快！她甩甩手上的水珠，突然指着池底惊呼，咦？那是什么？
秦夜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池底那片蓝鳞正缓缓上浮，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暗道不好，正欲解释，慕容诺婧却已经挽起袖子要去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