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缓缓睁眼,油灯跳动下,他的眼神比灯火更亮。绝非普通雷火焚毁的灵木残骸!这内蕴的生机与那奇异的清凉感,尤其是空间持续的亲和反应,都昭示着它隐藏着秘密。
但是价值几何?用途何在?必须找可靠渠道鉴定! 这个念头变得无比迫切。但公开的鉴定行?风险太大。他想到了那个油滑却似乎门路颇广的周桐。
次日午后,老孙头茶摊,劣质灵茶的苦涩弥漫。周桐刚剔着牙晃晃悠悠走进来,李牧(王风)便挂上惯常的拘谨笑容,快步迎上:“周哥,这儿!老孙头,上一壶‘青芽’。”
一壶稍显体面的青芽茶斟满,闲聊了几句散修间的琐碎,李牧(王风)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微紧张:“唉,周哥,不瞒您说,小弟这两天是又喜又愁啊。前些日子走了点运,在广场角落收了件老物件。”
李牧(王风)比划了一下,“看着像是块被天雷地火烧透了的木头芯子,黑黢黢的,本想着当个添头。可您猜怎么着?摸着它的时候,总觉得心神特别安宁,身上那点修炼积攒的燥气都消下去不少!这…这怕不是有点门道?”
又向前凑近几分,李牧(王风)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浓浓的不安:“我就想找人给掌掌眼,可又怕…周哥您是明白人,这坊市里‘笑面虎’可不少啊!万一东西被昧了是小,惹上麻烦…小弟这点微末道行,可经不起折腾。”
“您见识广,路子多,可知道坊市里有没有那种…只认灵石、嘴比死人还严实,手艺又毒又老的行家?价钱好说,关键是安全!” 他刻意在“安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桐端着茶碗,小眼睛眯缝着,捻着几根稀疏胡子,没立刻开口。目光在李牧脸上溜了一圈,片刻,他才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同样把声音压得如同耳语:“啧…老弟这是,得宝心切,又怕烫手啊!懂!哥哥我懂!”
说着,周桐伸出三根手指,在李牧(王风)面前的桌上无意识地轻轻搓动着,发出轻微的“索索”声。
李牧(王风)会意,毫不犹豫,立刻从袖中摸出三块下品灵石,不着痕迹地推到周桐手边的桌面上。灵石瞬间被宽大的袖袍覆盖、消失。
周桐脸上笑意更浓,再次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热气几乎喷到李牧耳边:“城南有间‘哑铁铺’,招牌都快烂了那家,打铁的老哑巴,那老东西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但可有一条没的说——规矩,顶天的规矩!”
他竖起一根指头强调:“你人搁那儿盯着,他当场看,是龙是虫,看完当场给你个结果。东西在他眼前看,完事儿就还你手,东西不用过夜,不拖泥不带水!”
随即他又咂咂嘴,比划出另一个手指:“不过啊,这死要钱的玩意儿,开口就得这个数,十块灵石,还必须是现钱。”
顿了顿,他眼神锐利了几分:“明白?只看东西,不问来路,看完两清。铺子就在城南耗子巷尾巴,对着一口水井。记住了,敲门,三长两短,用门环敲,轻重听着响!懂?敲错了,门都不会开”
李牧(王风)心中牢牢记住所有信息,尤其是“当场、盯着、两清”这几个关键词,这大大减轻了他对安全性的顾虑。但十块灵石!这几乎是他现在总资产的一成!他脸上适时露出为难和肉痛的表情:“十块…这…周哥,这价码…唉,多谢您指点!容小弟再掂量掂量,手头实在有点紧…”
周桐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端起茶杯。
李牧(王风)也饮了口茶,苦涩蔓延舌根。
火候未到,还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