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抽屉里拿出芦荟胶,走到厨房门口时,听见天宇问:“疼吗?”语气比平时放轻了些。
“不疼了。”悠悠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像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
羽墨站在原地,突然不想进去了。她把芦荟胶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转身回了客厅。屏幕上的报告还没改完,她却对着空白处笑了笑——原来有些关心,不用自己说出口,总有人会替你做到。
晚饭时,天宇把炒好的青菜往悠悠面前推了推,羽墨则把松子糖放在天宇手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下周公司团建,要去爬山。”羽墨咬了口米饭,“听说山路挺陡的。”
悠悠立刻看向天宇:“你上周不是说膝盖有点疼吗?要不别去了?”
天宇刚要说话,羽墨已经接道:“我跟你们领导说一声,就说你要加班,反正他挺器重你的。”
“不用……”天宇话没说完,就被两人瞪了回去。
“听我的!”
“就这么定了!”
他看着眼前一左一右两张认真的脸,突然笑了。以前他总觉得“默契”是件玄乎的事,现在才明白,不过是有人记得你说过的话、在乎你的疼痒,在你还没开口时,就把该做的都做了。
晚饭后,天宇在阳台打电话,晚风把他的声音送进来:“对,方案就按羽墨说的改,她提的那个数据模型确实更合理……嗯,悠悠画的分镜我看过了,加在最后一部分,客户应该会喜欢。”
客厅里,悠悠正帮羽墨整理出差带回来的文件,听见这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没有刻意的迎合,没有多余的客套,就像拼图找到了最契合的那块,自然而然地嵌在了一起。
夜色渐深,公寓的灯一盏盏暗下去。天宇看着桌上剩下的松子糖,悠悠摸着胳膊上微凉的芦荟胶,羽墨对着电脑里修改后的方案点头——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不再是初见时的客气疏离,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承诺,就像小米粥熬出的甜,松子糖裹的霜,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熬出了只有他们懂的默契。这种心照不宣的温暖,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安心。
或许,最好的关系就是这样:我不说,你不问,却总能在转身时,看见你刚好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我需要的东西,眼里带着我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