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你当年的生日礼物，说要当我的‘专属哨子’，我欺负你一次，你就吹三声。”天宇摩挲着哨子上的锈迹，“后来搬家那天，你把它落在了我家门槛上。我一直带在身上。”
胡一菲看着那只熟悉的哨子，突然想起搬家那天的情景。她哭着不肯走，妈妈硬把她抱上了车，手里的哨子不知何时掉了。她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没想到……
“你……”她一时语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周围的邻居见误会解开，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渐渐散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胡一菲和天宇两人。
阳光依旧明媚，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散落的证据被天宇一一捡起来，小心地收进铁皮饼干盒里。胡一菲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被隐瞒的岁月，那些小小的捉弄，都成了此刻最珍贵的注脚。
“喂，天宇。”
“嗯？”天宇抬头，眼里带着询问。
“小时候的账，我可还没跟你算完。”胡一菲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偷藏弹珠，扣十分；藏号码布，扣二十分；这么多年故意装作不认识，扣五十分。一共八十分，你打算怎么赔？”
天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像冰雪初融：“那我给你当牛做马，直到你消气为止，行不行？”
“谁要你当牛做马。”胡一菲嘴硬道，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罚你……罚你以后每天给我带一杯豆浆，要甜口的。”
“好。”天宇重重点头，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再加两个茶叶蛋，行吗？”
胡一菲“哼”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随便你。我饿了，中午留你吃饭。”
“好！”天宇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看着胡一菲走进厨房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铁皮饼干盒，又摸了摸怀里的哨子，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原来承认，并没有那么难。原来那些刻意隐瞒的过往，只要说开了，就能化作最温暖的羁绊。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夹杂着胡一菲的念叨：“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记得多放糖……”
天宇笑着，弯腰继续收拾地上的狼藉。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也照亮了他眼底的温柔。
童年的大院，槐树下的追逐，藏起来的弹珠和哨子……所有的碎片，终于在这一刻，拼凑成了完整的画面。
他知道，从承认的这一刻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