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按兵不动吧?”施恩皱眉。
“自然不能按兵不动。”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不能南下,但可以‘西进’!或者说,做出西进的姿态!”
“西进?”石秀若有所思,“二哥的意思是……敲山震虎,逼宗干不敢妄动,甚至……迫使完颜彀英回援?”
“正是!”我重重一拳砸在地图上居庸关的位置,“传令下去!燕云行营全军,即刻进行战前动员,多派斥候向西侦察,制造大军即将西进,欲与拔离速合击宗干的态势!同时,将这个消息,‘不小心’泄露给宗干的探子!”
我看向众将,声音斩钉截铁:“我们要让宗干知道,他若敢分兵南下,或是纵容完颜彀英配合刘光世,我武松就敢豁出去,不管不顾地西进,捅他的屁股!看他敢不敢赌!”
围魏救赵!攻其必救!
厅内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赞同之声。
“妙啊!宗干与拔离速正杀得眼红,绝不敢腹背受敌!”
“此计大善!既可解河北之围,又能保全燕云根本!”
虚张声势,暗藏杀机。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燕云控制区立刻进入了临战状态。军队频繁调动,向西部边境集结的迹象明显。大量工匠被征调,赶造攻城器械。戴宗的情报网更是全力开动,将“忠义军欲西进与拔离速会猎燕京”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真真假假地散布出去。
与此同时,我亲笔修书一封,用词强硬,派快马送往真定府完颜彀英处。信中直言:“……闻南朝刘光世北犯,尔若敢与之呼应,袭我河北兄弟之后,我武松必亲提燕云之众,西出井陉,先踏平你真定,再与拔离速共猎燕京!何去何从,尔自择之!”
这既是警告,也是最后通牒。
局势变幻,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一番虚张声势,果然起到了效果。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真定府的完颜彀英。他本就兵力不足,困守孤城,如今听闻武松欲西进,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若燕云军真西出井陉,与河东红巾军东西夹击,他真定府顷刻间便是覆巢之卵!于是,他非但不敢出兵配合刘光世,反而将城外兵力尽数收缩回城,紧闭四门,做起了缩头乌龟,连日常的袭扰都停止了。
消息传到燕京,正与拔离速血战的宗干也是大吃一惊。他虽怀疑这是武松的疑兵之计,但不敢赌!万一武松真的发疯,与拔离速形成夹击,他立刻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传令各军,严守阵地,没有本太傅军令,绝不可擅自出击!尤其是东部防线,给本太傅盯紧了!”宗干不得不分心他顾,加强了对东面的戒备,甚至从正面战场悄悄抽调了部分预备队回防居庸关。
河北战场上,卢俊义的压力骤然减轻。没有了完颜彀英的牵制,他可以集中全力,在磁州一线迎战刘光世。虽然兵力依旧处于劣势,但凭借地利和哀兵之势,稳住了阵脚,与刘光世大军形成了对峙。
南疆的烽烟,因为燕云方向的战略佯动,暂时被遏制住了蔓延的势头。
然而,我和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刘光世大军仍在,秦桧的杀心未改。一旦宗干与拔离速分出胜负,或是刘光世窥破虚实,更大的风暴必将降临。
燕云,这根插入北地的钉子,已然成为牵动天下局势的焦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却又必须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