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公孙胜沉吟片刻,又道,“贫道在城中偶然感应到一丝极淡的、与那‘鬼幡长老’同源的气息,虽然一闪即逝,但应该不会错。”
武松眼中精光一闪:“哦?那老鬼果然逃来了江陵府?看来,圣教在此地的根基,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线索似乎指向了江陵府,但府城戒备森严,他们这十几号人,又多是生面孔,想要进城细细查探,无异于羊入虎口。
就在众人苦思入城良策之时,在外围警戒的石勇匆匆进来,低声道:“二哥,客栈掌柜说,镇上的泼皮头子‘过街鼠’张三,似乎在打听我们这伙外地客商的来历,言语间颇多试探。”
“泼皮?”武松眉头微皱。这些地头蛇消息灵通,但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二娘却眼睛一转,笑道:“二哥,对付这些泼皮,老娘……我倒有些法子。或许,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武松看了孙二娘一眼,点了点头:“也好,二娘,此事便交由你和张青哥哥处置,切记,莫要闹出太大动静。”
“放心吧二哥!”孙二娘挽了挽袖子,与张青对视一眼,两人便出了房门。他们当年在十字坡开黑店,三教九流的人物见得多了,对付几个地方泼皮,自有其手段。
约莫一个时辰后,张青和孙二娘回来了,孙二娘手里还拎着一个鼻青脸肿、如同瘟鸡般的瘦小汉子,正是那“过街鼠”张三。
“二哥,问清楚了。”孙二娘将张三往地上一丢,“这厮是受了江陵府大牢一个牢头的指使,专门打听近期入住镇上的陌生面孔,尤其是携带兵刃、气度不凡的。据说,是府衙里某位大人物下的命令。”
武松目光如刀,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张三:“哪位大人物?”
张三磕头如捣蒜:“好……好汉爷饶命!小的……小的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啊!只……只知道是府衙里的命令,通过牢头王干办吩咐下来的……说是有重犯流窜到此,发现了可疑人等,上报有重赏……”
府衙里的命令?重犯?武松与公孙胜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分明是张网以待,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看来,这江陵府,是龙潭虎穴了。”鲁智深摸着禅杖,眼中凶光闪烁。
武松沉吟不语。敌人显然有所准备,而且很可能与圣教残党勾结。硬闯绝非良策,但若就此退去,线索便可能中断。
就在他权衡之际,朱武忽然道:“武松哥哥,或许……我们不必亲自进城。”
“哦?朱武兄弟有何高见?”
朱武捻须道:“既然官府和圣教残党在暗中搜捕我们,说明他们也在忌惮,不敢明目张胆。我们何不……引蛇出洞?”
“如何引法?”
“那逃走的鬼幡长老既然可能藏身城中,必然也与官府中的内应有所联系。我们或许可以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离开,或者……以为我们去了别处,放松江陵府的警惕,甚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武松若有所思。示敌以弱,声东击西,确是兵法之道。
“具体该如何行事?”
朱武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于是,一场围绕着江陵府的暗战,悄然拉开了序幕。武松等人并未直接冲击这座戒备森严的府城,而是如同潜伏的猎手,开始在外围布下疑阵,等待着猎物自己犯错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