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挂帅,十万大军征讨梁山的消息,如同凛冬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山东地界。各地官府弹冠相庆,被梁山“仁政”震慑的豪强们也蠢蠢欲动。而普通百姓则忧心忡忡,既怕官军扰民,更怕梁山这难得的“青天”被剿灭。
梁山泊内,气氛凝重如山。所有休整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日夜不停的操练与工事加固。宛子城头,旌旗招展,滚木礌石堆积如山;水寨之中,舟船列阵,弩炮森然;各处关隘,壕沟深挖,哨卡林立。
聚义厅内,武松与林冲、公孙胜、吴用等核心头领对着巨大的沙盘,推演着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
“呼延灼用兵老辣,其麾下连环马军更是攻坚利器。”林冲指着沙盘上梁山南岸,“他很可能以主力从南岸正面强攻,吸引我军注意,同时派偏师绕行水泊,寻找其他登陆点,或与北面可能来援的官军呼应。”
吴用沉吟道:“我军兵力不足三万,若分兵把守,处处皆危。不如集中主力,依托水泊与坚城,先挫其锐气,再寻机破敌。”
公孙胜则道:“呼延灼大军远来,粮草补给是关键。可派水军精锐,不断袭扰其粮道,疲敝其军。”
武松静静听着,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沙盘上的每一处山水。良久,他缓缓开口:“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然此番敌势浩大,若一味死守,终是下策。需得主动出击,打乱其部署!”
他手指点向南岸一处名为“落雁滩”的地方:“此地水浅滩平,利于登陆,且距离官军大营不远,呼延灼必会在此布置重兵,作为主攻方向。林冲哥哥,你率八千精锐,镇守落雁滩后方的‘磐石营’,务必将其主力牢牢钉在此处!”
“末将领命!”林冲肃然抱拳。
“李俊兄弟,阮氏三雄!水军主力不必固守水寨,可分作数队,昼夜不停,袭扰官军沿岸营地,尤其是其水军船只与粮草囤积点!我要让他呼延灼寝食难安!”
“得令!”李俊等人轰然应诺。
“秦明哥哥!”武松看向秦明,“你率‘陷阵营’及两千轻骑,不为守城,专司游击!依托梁山复杂地形,不断袭击官军侧翼、斥候与落单部队!一击即走,绝不恋战!我要让这十万大军,如同陷入泥沼,步步难行!”
秦明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哈哈!这才对俺老秦的胃口!哥哥放心,俺定叫那些官军不得安生!”
“孙立哥哥,山寨各处关隘防务,便拜托你了!”
“顾大哥,后勤粮草,百姓安抚,至关重要!”
“公孙先生,朱武兄弟,阵法机关,就仰仗二位了!”
分派已定,众头领各司其职,匆匆离去。
武松独自留在厅内,望着沙盘上那代表十万大军的密密麻麻的旗帜,眼神冰冷。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消耗战。梁山虽占据地利,但兵力、装备皆处劣势。能否取胜,关键在于能否顶住前期的猛攻,并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