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七骑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踏破戈壁的沉寂,向着昆仑山死亡谷方向疾驰。远处天际,那抹残留的七彩霞光已然黯淡,但空气中弥漫的奇异能量波动,却愈发清晰,仿佛某种沉睡的巨物正在缓缓苏醒。
越是靠近昆仑山,气温越低,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皑皑雪峰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如同擎天巨人,俯瞰着苍茫大地。死亡谷并非指具体的山谷,而是昆仑山北麓一片广阔而危险的区域,这里地形复杂,遍布冰川、裂缝、以及传说中吞噬生命的流沙与毒沼。
天色微明时,七人已抵达死亡谷边缘。只见前方人影幢幢,早已聚集了不下数百人,分散成大大小小几十个团体,彼此警惕地对峙着。吐蕃喇嘛身披绛红色僧袍,手持转经筒,低声诵经;回鹘武士骑着高头大马,腰佩弯刀,眼神彪悍;波斯法师穿着宽大的绣袍,面前悬浮着水晶球;天竺苦行僧赤足褴褛,目光却深邃如海;更有一些中原武林人士,僧道俗家皆有,三五成群,气息不俗。
而在人群外围,则有疏勒城主派出的兵马,约千余人,盔甲鲜明,弓弩齐备,看似维持秩序,实则隐隐封锁了通往谷内的一些要道,其意图不言而喻。
武松七人寻了一处地势稍高的背风处下马,仔细观察着场中形势。
“好家伙,真是三山五岳的人都到齐了!”鲁智深拄着禅杖,咂舌道。
燕青低声道:“哥哥,看那边。”他指向西北方向,只见一处略高的坡地上,赫然立着十余名黑袍人,正是圣教妖人!他们并未与其他人混杂,而是独自占据一处,周围空出一圈,显然无人敢轻易靠近。为首一名黑袍人,身形高瘦,手持一根扭曲的黑色木杖,气息阴冷如渊,比之前在黑木崖遇到的邓元觉似乎还要强上几分!
“还有那边,”戴宗也指向另一侧,“那几个穿着河北军服饰的,应该就是孙安派来的人,领头那个络腮胡大汉,好像是田虎原来的部将,‘霹雳火’秦明……的副将,叫什么‘黑煞神’王仁?”
武松目光扫过,果然见到一伙约二三十人的队伍,打着河北的旗号,为首一员将领,面相凶恶,正是王仁。看来孙安确实对秘境有所图谋。
公孙胜手持罗盘,面色凝重地感应着谷内气息:“谷内气机混乱而磅礴,隐有仙灵之气,却又夹杂着浓烈的煞气与死意,果然是一处绝险之地。那七彩霞光,应是秘境入口能量不稳所致,并非真正开启。”
朱武也道:“此地局势一触即发,各方相互忌惮,才暂时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一旦秘境真正开启,混战必将爆发。”
就在这时,那圣教为首的黑袍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那双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眼睛,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骤然投向武松等人所在的方向!
武松心中一凛,知道对方灵觉敏锐,可能察觉到了自己等人与中原武林人士不同的气息,尤其是自己体内那独特的阴阳内力。
那黑袍人目光在武松身上停留片刻,隐隐闪过一丝疑惑与贪婪,随即又缓缓移开,并未立刻发作。
“我们被注意到了。”武松沉声道。
“怕他个鸟!洒家正想活动活动筋骨!”鲁智深满不在乎。
武松摇头:“敌众我寡,不宜硬拼。我们的目标是阻止圣教阴谋,探查秘境,而非与所有人开战。暂且静观其变。”
众人依言,收敛气息,混在人群边缘,默默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