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七人离了梁山,一路向西,晓行夜宿,不敢耽搁。起初尚是中原繁华之地,越往西行,人烟渐稀,地势也逐渐变得荒凉起来。秋风卷起黄土,打在脸上,带着一股粗粝的味道。
鲁智深望着两旁略显萧瑟的景色,摸了摸光头,嚷道:“这西边的风沙,可比俺们山东猛烈多了!吹得洒家这头皮都有些发紧!”
燕青笑道:“大师,这才刚出中原呢,等到了真正的西域,那才叫风沙蔽日。小弟已备好了面纱头巾,诸位哥哥到时都用得上。”
公孙胜骑在马上,手持罗盘,不时观察天象与地脉之气,神色略显凝重:“此地气机已然与中原不同,隐含燥烈金戈之意,五行之中,金土之气尤盛。”
武松默默运转《阴阳淬元诀》,果然感觉此地天地元气与梁山泊水泽之乡的温润平和迥异,更多了几分肃杀与苍茫,但其阴阳流转的本质却未曾改变,反而让他对功法的理解更深入了一层。
这一日,行至陇西地界一处名为“黄风岭”的所在,但见山势险恶,怪石嶙峋,一条官道从两山夹缝中蜿蜒穿过。
戴宗早已在前探路,此时折返回来,低声道:“哥哥,前方岭上似有伏兵!看打扮,不像是官军,倒像是盘踞此地的响马。”
众人闻言,皆握紧了兵刃。石勇道:“黄风岭一带确有伙悍匪,头领叫什么‘一阵风’陈赟,手下有五六百亡命之徒,专劫过往商旅。没想到撞到咱们头上了。”
武松神色不变:“不必理会,继续前行。若他们不识趣,便顺手剿了,也算为民除害。”
队伍继续前进,刚入谷口,只听一声唿哨,两旁山崖上顿时冒出数百名手持刀枪、衣衫褴褛的喽啰,箭矢如雨点般射下!
“结阵!护住马匹!”武松厉喝,七人立刻下马,依托路边巨石,挥动兵刃格挡箭矢。鲁智深将禅杖舞得如同风车,水泼不进。燕青、戴宗身形灵动,在箭雨中穿梭,以暗器还击。公孙胜与朱武则施展手段,或以符咒扰乱对方视线,或以石子精准打击敌方弓手。
这些响马虽人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哪里是武松这群虎狼之将的对手?几轮箭雨过后,非但未能伤到七人分毫,反而被燕青、戴宗射倒了不少。
那“一阵风”陈赟见踢到了铁板,又见下方几人武艺高强,尤其是那胖大和尚和为首那条大汉,更是勇不可挡,心中已生怯意,正欲下令撤退,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呜咽的号角!
只见一支约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如同旋风般从山谷另一端冲来!这些人皆身着皮质劲装,头戴毡帽,腰佩弯刀,背负强弓,骑术精湛,赫然是一支精锐的西域马帮!
那马帮首领是一名四十余岁、面色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汉子,他见到谷中情形,二话不说,抽出弯刀,用生硬的汉话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劫我‘飞驼帮’的朋友?!儿郎们,杀!”
百余骑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冲入响马阵中,刀光闪处,人头滚滚!那陈赟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手下,拨马便往山中逃窜而去,余下响马顿时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