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遇火即燃,瞬间腾起数丈高的火焰!干燥的粮草和辎重成了最好的燃料,火势迅速蔓延,照亮了半边天空!
“粮草!粮草起火了!”
“快救火!”
官军见状,更是大乱!救火的,逃命的,抵抗的,挤作一团,彻底失去了秩序!
“撤!”
眼见目的达到,武松毫不恋战,立刻下令撤退。两百步卒且战且走,向着来路退去。
“哪里走!”
一声如同霹雳般的怒吼从混乱的军中传来!只见一名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的魁梧将领,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如同旋风般冲杀过来,正是主将黄信!他眼见粮草被焚,营盘大乱,气得目眦欲裂,誓要将这伙胆大包天的贼寇留下!
黄信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洞,瞬间便将两名断后的梁山士卒刺穿!他目光死死锁定了一马当先、正在指挥撤退的武松!
“贼子受死!”
黄信怒吼一声,人借马势,长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武松后心!这一枪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快如闪电,猛若雷霆!
武松听得身后恶风不善,猛地回身,戒刀由下至上,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劈在枪尖之下的枪杆之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火星如同烟花般炸开!
武松只觉一股磅礴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忍不住“噔噔噔”连退三步,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这黄信,果然名不虚传!
黄信也是心中骇然!他这含怒一击,便是军中猛将也难以硬接,这黑衣贼首不仅接下了,竟只是退了三步?!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和修为?!
“好贼子!再接我一枪!”黄信压下心中惊骇,催动战马,长枪再次化作点点寒星,将武松周身要害笼罩!
武松心知此刻绝非与黄信缠斗之时,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厉色一闪,竟是不退反进,迎着那一片枪影冲了上去!戒刀舞动,不再格挡,而是以攻对攻,刀刀不离黄信战马和持枪的手腕!
以命搏命!悍勇绝伦!
黄信没料到武松打法如此凶悍,一时间竟被这不要命的打法逼得手忙脚乱,枪势不由得一滞。
就在这刹那的空隙,武松猛地一个矮身,从马腹下钻过,戒刀顺势在战马后腿上狠狠一划!
“希律律——!”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险些将黄信掀下马来!
武松毫不迟疑,脚下发力,身形如同大鸟般向后飞退,同时大喝:“放箭!”
早已准备好的梁山弓弩手立刻对着黄信及其亲兵射出一阵密集的箭雨!
黄信挥舞长枪格挡箭矢,待他稳住战马,武松早已带着部下退入了营地边缘的黑暗之中,与负责袭扰的部队汇合,迅速向着来时的方向撤去。
“追!给我追!”黄信看着一片狼藉、火光冲天的营地,以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的敌人,气得几乎吐血,连连怒吼。
然而,营地已乱,士兵惊魂未定,加之黑夜林地难行,哪里还追得上?
武松率领部队,沿着原路迅速撤退,与接应的阮小七水军汇合,登上快船,迅速驶离岸边,消失在茫茫水泊之中。
来时无声,去时如风。只留下身后那片映红夜空的火光,以及官军大营中无尽的混乱与黄信暴怒的咆哮。
快船之上,武松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逆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硬接黄信那含怒一枪,牵动了他尚未痊愈的内伤。
“都头!”顾永和阮小七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武松摆了摆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那片越来越远的火光,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无妨…回山…”
这一把火,烧掉了黄信的粮草,更烧掉了官军速战速决的气焰!
月夜奇袭,功成身退!
梁山武松之名,必将随着这场大火,传遍官军,震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