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明白!”
安排已定,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武松与阮小七更是立刻前去点齐兵马,准备夜袭事宜。
密室内,只剩下晁盖与吴用二人。
晁盖脸上的豪迈渐渐褪去,露出一丝疲惫与深深的忧虑:“学究,这‘圣教’…当真如此可怕?连蔡京都只是其傀儡?”
吴用长叹一声:“天王,武松兄弟亲身所历,岂能有假?能操控当朝太师,行事如此诡秘狠辣,其势力之庞大,图谋之深远,恐怕远超你我想象。那‘星陨’、‘钥匙’之说,听起来虽似疯话,但往往这等疯魔之念,才最能蛊惑人心,酿成滔天大祸。我等…恐怕已身不由己,卷入了一场席卷天下的巨大漩涡之中。”
晁盖沉默良久,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重新燃起不屈的火焰:“管他什么漩涡!我晁盖既坐了这梁山之主,便要护得众家兄弟周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天塌下来,也要用我这肩膀扛他一扛!”
吴用看着晁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坚定:“吴用必竭尽所能,辅佐天王,度过此劫!”
……
是夜,月黑风高。金沙滩码头,五百步军精锐鸦雀无声,肃然而立。人人黑衣黑甲,只露双眼,刀出鞘,弓上弦,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
武松同样一身黑色劲装,未着沉重铁甲,只携那柄镔铁雪花戒刀,立于队前。他伤势未愈,脸色在火把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如同暗夜中的星辰。
阮小七领着二十条“浪里钻”快船,如同幽灵般泊在岸边,船上的水军喽啰亦是屏息凝神。
林冲、鲁智深等人前来送行。
“兄弟,一切小心!”林冲拍了拍武松的肩膀,递过一个水囊,“里面是参汤,提气用的。”
鲁智深则塞给武松一个油纸包:“带着,饿了垫垫肚子!砍翻那姓黄的,早点回来喝酒!”
武松接过,心中暖流涌动,重重点头:“二位哥哥放心,武松去去便回!”
他转身,目光扫过面前五百儿郎,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将手中戒刀向前一挥!
“出发!”
五百精锐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而无声地登上快船。船只离岸,破开黑暗的水面,向着北岸方向疾驰而去。
武松立于船头,夜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他望着北方那沉沉的夜色,那里有五千官军,有宿将黄信。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挫败官军锐气,更是他武松在这风云际会的梁山,真正立足的第一战!
他必须胜!
而且要胜得干净利落!
体内的力量在奔涌,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与斗志。
他握紧了冰冷的刀柄,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黄信?镇三山?
今夜,便让你这“三山”,知道我武松的刀,有多利!
快船如箭,划破沉沉夜幕,载着凛冽的杀机,直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