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地来到他对面坐下，报纸下的手微微一动，示意安全，威廉没有带尾巴，行为模式也无异常。
“回安全屋。”陈默低声道，准备起身。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部卫星电话残骸，再次传来了极其轻微、却不同于以往节奏的震动！
不是Voyager的脉冲信号！而是…一种更急促、更混乱的震动模式！
陈默和零的脸色同时一变！
零迅速从脚边背包里拿出军用笔记本，开机，接入一个监控界面——那是连接着安全屋内部几个隐蔽探头的实时画面！
b7房间的画面弹出！
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输液架倒在地上，医疗仪器被推歪，林薇并不在床上！
镜头角度调整，最终在房间最远的角落，发现了她！
她蜷缩在那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抱着头，手指深深地插进头发里，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似乎在无声地嘶喊，整张脸扭曲着，泪水混合着汗水浸湿了衣襟。地上，散落着被打碎的药瓶和玻璃杯碎片。
她在崩溃！毫无征兆地突然崩溃！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怎么回事？！是旧伤发作？还是…
零的手指飞快操作，调出了过去几分钟安全屋内部的生理监测数据回溯。只见林薇的心率、血压在十分钟前突然毫无征兆地急剧飙升，达到了危险的程度，随后监测贴片似乎被她自己扯掉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点，零的笔记本屏幕一角，另一个监控窗口弹出了警报——检测到一次极其微弱、来源诡异、针对安全屋内部网络的定向高频信号脉冲！脉冲持续时间极短，内容无法破译，但其频率特征…
零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他看向陈默，吐出两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字：
“‘女武神’…”
“是那个脉冲信号！它不止能干扰算力…它能直接影响人的神经系统？！林薇她…”陈默瞬间明白了！是“普罗米修斯之火”！它不仅仅在攻击网络，它还能通过某种方式，定向激发或放大特定的脑波信号，引发极致的痛苦或恐惧？！而林薇，因为她大脑中可能被“深蓝”植入过什么，或者仅仅是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成为了第一个受害者？！
这根本不是什么代码！这是武器！是针对特定目标的神经武器！
斯特拉克…或者Voyager…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警告他不要接触威廉教授？还是警告他不要试图染指“女武神”的秘密？！
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陈默！
“回去！立刻回去！”陈默低吼一声，猛地站起身，不顾肋骨的剧痛，踉跄着冲向咖啡馆门口！
零迅速收起所有设备，紧随其后。
两人冲出“金色麋鹿”，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陈默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林薇那痛苦扭曲的脸在他眼前不断闪现。
他以为自己在下棋，却没想到，对方早已将刀锋，抵在了他唯一可能…在乎的筹码的咽喉上。
这场博弈的残酷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他必须尽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