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按住腰间的尚方宝剑,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陈阳,去杀鞑子,挣银子!!”
短暂的死寂之后。
“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
山崩海啸般的吼声,汇成一股撼天动地的声浪,直冲云霄,震得整个良乡城都在嗡嗡作响。
这一刻,这六千五百名刚刚还在烧杀抢掠的哗变之兵,他们的军魂,被金钱与饱饭,重新铸造!
他们的眼中,再无迷茫与绝望,只剩下对陈阳狂热的崇拜,和对鞑子首级那赤裸裸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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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乡,校场。
杀声震天。
刚刚归顺的六千五百名山西兵,正经历着他们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地狱式操练。
赵温如同一个疯魔的监工,手里提着一根粗大的牛皮鞭,但凡有谁动作慢了半拍,或是队列站得不整齐,立刻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没吃饭吗!给老子挺直了腰杆!”
“手抬高点!你们是娘们儿吗!”
然而,与以往的操练不同,没有一个士兵敢于抱怨。
因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十几口巨大的铁锅里,正炖着香气四溢的猪肉土豆,伙夫们正将一桶桶雪白的米饭抬上饭车。
只要熬过这一个时辰的操练,等待他们的,就是以往过年都吃不上的美味佳肴。
另一边,李陵和赵二虎,则负责教授他们如何使用新式燧发枪,如何结成三段击的阵型。
这些老兵油子,上手极快,当他们发现这种火枪的射速和威力,远超他们认知中的三眼铳和鸟铳时,眼中都放出了光。
陈阳站在点将台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边,是李大牛、唐默、刘福贵等一众核心将领。
一张巨大的京畿地图,铺在他们面前。
“大人,”唐默指着地图上的一点,神色凝重,“夜不收最新情报,后金大军主力,绕过了袁崇焕在顺义、昌平的防线,其前锋已出现在玉田、香河一带!”
“又是绕后!”李陵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皇太极,当真是将这一招用到了极致。”
“他的目标很明确。”陈阳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北京”的位置。
“甩开袁崇焕,分割包围京师外围的所有据点,然后主力合围,强攻北京。”
经过十多天,魔鬼的训练,士兵们初步适应陈阳军中的节奏。
陈阳又在良乡,征召了一千多名民兵。
在山西边镇老兵中,选了一千多名善于骑术的士兵,补充到了骑兵里面,骑兵达到了两千人。
编成长枪兵四千人,刀盾兵两千人,火铳兵两千人。
现在陈阳总兵力达到了一万多人。
......
后金大军的行动,快如闪电。
皇太极的命令下达之后,无数的八旗铁骑如同鬼魅般,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玉田、香河、三河……
一座座坚城,在后金军出其不意的猛攻之下,几乎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便宣告陷落。
当袁崇焕得到消息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和麾下的关宁铁骑,已经被死死地压缩在了通州、河西务一线。
蓟州,已然成了一座孤城,彻底失去了防守的战略意义。
河西务,督师大帐。
袁崇焕一脚踹开营门,身上的甲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别无选择,只能尽起蓟州守兵,接着南下,试图追上皇太极的脚步。
然而,他终究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