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刚升任小旗的王五激动上前,单膝跪地。
陈阳将那一大包银子递过去。
此时在陈阳边上的文书彦,突然提高声量问道:”王五,告诉我,你是谁的兵?”
王五先是一愣,随即福至心灵,挺直腰板,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道:“卑职是陈阳大人的兵!“
”愿为陈阳大人效死!”
陈阳重重点头:“好!拿好你的饷银,这是你拿命换来的,是你应得的!”
同时,他目光扫向唐婉。
唐婉提笔,在“王五”名下清晰勾画,记录下赏银、饷银已发,动作流畅自然,确保账实相符。
“李狗剩!”
“小的……小的在!”一个面黄肌瘦、明显是流民出身的年轻士兵踉跄上前。
陈阳将五两饷银递到他手中。
“小的……小的是陈阳大人的兵!小的愿世代为大人当兵!”
唐婉微微颔首,再次提笔勾画。
“赵铁蛋!”
“属下在!属下是陈阳大人的兵!”
赵铁蛋未等陈阳发问,便红着眼眶,嘶声喊道。
陈阳赞许地看他一眼,将银两递过。
唐婉则轻声对账房提醒:“铁蛋家抚恤百两,另计,稍后一并送至其家。”
……
唐伯雍看着女儿与女婿并肩而立,一个发号施令、掌控全局。
一个心思缜密、掌理内务,配合得天衣无缝,抚须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
赵温对身旁的李陵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大人与夫人如此手段,恩威并施,条理分明,财权军权皆在掌握。自此以后,这一千士卒,心中只知陈大人、陈夫人,焉知有朝廷?”
李大牛、赵二虎等百户,看着台下群情激昂、对陈阳个人效忠的场面,心中既感振奋,也生出一丝凛然。
东家手段,着实厉害,远超寻常绿林豪强或边镇军官。
这场规模空前的赏赐与发饷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日头西斜。
事后,唐婉将整理清晰的账册呈与陈阳细看:
阵亡抚恤及额外安家费用:实发两万一千五百两。
斩首及功勋赏银:实发两万二千八百两。
预支全军一月饷银:实发五千一百两。
总计:四万九千四百两白银。
近五万两雪花银,一日之间便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陈阳还有白银三十五万两多,黄金一万三千两。
陈阳看着账册,深吸了一口气,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感到一阵肉痛。
唐婉立在一旁,轻声道:“夫君,库中金银尚足支撑一段时日。然坐吃山空,如此厚赏厚饷,若想长久,需尽快开辟稳定财源,否则……”
陈阳放下账册,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语气坚定地说:“婉儿,我知道。但这钱,必须花,也花得值!你看今日校场之上,军心士气如何?你看那些士卒的眼神,与昨日可还相同?我们买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勇力,更是他们的忠心!在这乱世,没有比一支归心的军队更宝贵的财富了。”
唐婉闻言,抬眼望向窗外校场方向,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未散尽的炽热气氛,轻轻点头:“妾身明白。夫君深谋远虑,非常人可及。”
陈阳揽住她的肩,想道:“根基初立,如履薄冰。”
“接下来,练兵、富民、扩源,三管齐下。”
“明日议一议发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