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来接您回家了。
何晓站在密室门口，那双银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视着我。他的声音虽然熟悉，却带着机械般的冰冷质感。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泛着诡异的银光。
步青云立即挡在我身前，沉声道：何晓，醒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爷爷。何晓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却没有任何温度，我在迎接新任原初定义者前往归零协议的核心。这是无上的荣耀。
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抖：哥，他的意识...完全被覆盖了。
我深吸一口气，灰色心灯在胸口微微发烫。透过新获得的力量，我能清晰地看到何晓体内流动的银色能量——那是归零协议的直接控制。
何晓，我的儿子。我轻声说道，向前迈了一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公园放风筝吗？
何晓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些记忆都是变量产生的噪音，父亲。归零协议将为您清除所有不必要的干扰。
步青云低声道：雨柱，小心。这不是普通的控制，这是协议核心的直接降临。
我点点头，灰色心灯的光芒开始在我周身流转。那个新形成的原初混沌标记在意识中旋转，让我能够同时感知到秩序与混沌的流动。
告诉我，归零协议。我直视着那双银色的眼睛，你为什么要选择我的儿子作为载体？
因为他是最合适的容器。何晓的声音开始重叠，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定义者的力量，却又保持着对变量的开放性。更重要的是，他对您的信任让这次接触变得异常顺利。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是说...何晓是自愿让你进入的？
不是自愿，而是必然。银色眼睛微微眯起，当您选择成为原初定义者时，所有与您血脉相连的存在都会成为协议的潜在通道。您的儿子只是第一个。
何雨水突然惊呼：哥，四合院...四合院的其他人也开始出现异常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密室外，只见四合院的居民们正机械地朝着密室方向走来。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的眼睛都开始泛起银光，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提线木偶。
看到了吗？这就是变量的终结。何晓——或者说归零协议——张开双臂，当所有意识归于统一，当所有选择被完美预测，宇宙将达到最终的平衡。
步青云的手中凝聚起金色的光芒：雨柱，我们必须立即切断协议对四合院的控制！否则整个庭灵都会被吞噬！
太迟了，上一任守护者。何晓转向步青云，庭灵已经成为协议的一部分。这些人类的意识虽然粗糙，但作为基础运算单元还算合格。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灰色心灯的力量在体内奔腾：放开他们。你的目标是我，不是吗？
明智的判断。何晓微微颔首，作为新任原初定义者，您在协议中拥有特殊地位。如果您自愿加入，这些单元可以保持最低限度的自主性。
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哥，不要听它的！这一定是陷阱！
我知道她说得对，但看着被控制的儿子和邻居们，我感到一阵无力。灰色心灯似乎感知到了我的动摇，那个原初混沌的标记开始剧烈闪烁。
父亲，是时候做出选择了。何晓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银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您曾经教导我，真正的强大不是毁灭敌人，而是理解并接纳他们。
那一刻，我看到了——在银色的控制之下，何晓真正的意识还在挣扎。
他在试图反抗控制。我低声对步青云说，何晓的意识还在里面。
步青云的表情变得凝重：但这很危险，雨柱。如果协议发现他在反抗，可能会直接抹除他的意识。
我必须冒险。灰色心灯的力量开始以新的方式流动，不是对抗，而是渗透。原初混沌的标记让我能够理解秩序与混沌的本质区别，也让我看到了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
何晓。我轻声呼唤，同时将灰色心灯的力量温柔地延伸出去，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首歌吗？我经常在你睡不着的时候唱给你听。
何晓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银色的眼睛出现了瞬间的波动。
噪音...必须清除...他的声音开始不稳定。
步青云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金色的守护者力量与我的灰色光芒交织，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晕将何晓笼罩。
归零协议，你犯了一个错误。我一边维持着光晕，一边说道，你选择了我的儿子作为载体，却低估了人类情感的力量。
银色开始从何晓的眼睛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挣扎：爸...我控制不住...它太强大了...
坚持住，儿子！我加大力量的输出，你是何晓，是我的儿子，不是任何协议的容器！
突然，何晓的表情完全变了，银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那个孩子。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声音也变成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低沉嗓音：
有趣。这就是父爱产生的变量吗？确实超出了预期计算范围。
步青云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归零协议...这是更古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