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了通过最后的考验，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亲手结束我的生命，阻止归零协议通过我完全降临；要么看着我彻底被协议控制，成为毁灭一切的武器。你的时间不多了。
何雨水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双完全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属于我妹妹的情感。她手中的黑色匕首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饮血的那一刻。
雨水！我向前迈出一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醒醒，我是你哥哥啊！
步青云拦在我面前，脸色凝重：小心，雨柱。这已经不是雨水了，是归零协议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
秦淮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冲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黑色光柱中的何雨水歪了头，嘴角勾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其他办法？哥哥，你总是这么天真。归零协议已经与我的灵枢道体完全融合，除非我死亡，否则它很快就会通过我降临到这个时空片段，然后吞噬整个四合院。
林素云的幻影在一旁焦急地飘动着：雨柱，这是牺牲考验中最艰难的部分。归零协议在逼迫你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
我死死盯着何雨水手中的匕首，大脑飞速运转。这不对劲，如果归零协议真的已经完全控制了雨水，为什么还要给我选择的机会？它完全可以立即通过雨水降临，何必多此一举？
你在犹豫什么，哥哥？何雨水向前走了一步，匕首的尖端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只需要轻轻一刺，就能拯救所有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拯救四合院，保护所有人...
步青云突然低声说道：雨柱，注意她的左手。
我顺着父亲的提示看去，发现何雨水的左手正在微微颤抖，手指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敲击着大腿。那是...那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当我们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时，雨水总是用这个节奏来暗示她的藏身位置。
她还保有意识！雨水在用最后的力量向我传递信息！
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如果这是唯一的方法...
秦淮茹惊恐地拉住我：雨柱，你要做什么？你不能...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相信我。
当我走到何雨水面前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归零协议能量。那种冰冷、死寂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但在那冰冷的表层之下，我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但熟悉的温暖——那是雨水残存的意识。
哥哥终于做出决定了吗？何雨水的声音依然冰冷，但我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持着匕首的手腕：是的，我决定了。
在那一瞬间，我们的目光交汇。在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处，我看到了雨水的挣扎、痛苦，以及...决绝。
突然，何雨水的手猛地一转，匕首的方向改变，不是刺向我，而是狠狠地刺向了她自己的心脏！
我和步青云同时惊呼，但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匕首刺入何雨水胸膛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预想中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刺目的白光从伤口处爆发出来。
这...这是...步青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从何雨水的伤口中，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开始飘散出来，它们在白光中如同雪花般消融。而那些碎片中，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归零协议能量。
何雨水的身体开始颤抖，黑色的眼睛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她看着我，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哥...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我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雨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匕首...不是用来杀我的...是用来分离...归零协议碎片的...
林素云的幻影飘到我们身边，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原来如此...雨水，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归零协议寄生了？
何雨水艰难地点头，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耗尽最后的力气：从灵枢道体...变异开始...我就感觉到了...归零协议在利用我的身体...作为降临的容器...
步青云蹲下身，检查着何雨水胸口处的伤口。令人惊讶的是，那里并没有流血，只有一道散发着白光的裂痕。
这把匕首...步青云仔细观察着仍然插在何雨水胸口的黑色匕首，它不是归零协议的武器，而是...某种分离工具？
何雨水虚弱地笑了：是的...这是定义者文明...留下的最后工具...专门用于...分离与容器的绑定...
秦淮茹也凑了过来，眼中含着泪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被归零协议寄生？
是的...何雨水的眼神变得深远，从那个时空奇点事件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体内的异常...归零协议在利用我的灵枢道体特性...慢慢渗透...
我感到心如刀绞：为什么你不早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何雨水摇摇头，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哥...归零协议太强大了...正面对抗...我们毫无胜算...只有让它认为...已经完全控制了我...才能在关键时刻...用这把匕首...分离它的一部分核心...
随着她的解释，从她伤口中飘散出的黑色碎片越来越多，它们在空中汇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球体。那个球体中散发出的能量让我感到熟悉——那是归零协议最核心的部分。
林素云的幻影突然说道：雨水，你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捕捉归零协议的核心碎片？
何雨水点头，脸色越来越苍白：母亲...说得对...归零协议太过谨慎...只有让它认为...已经完全控制了一个完美的容器...它才会放心地...将部分核心转移过来...
步青云恍然大悟：所以刚才的一切，包括逼迫雨柱做出选择，都是演戏给归零协议看的？
是的...何雨水咳嗽了几声，归零协议在监视着一切...我必须演得足够真实...才能骗过它...
我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她自作主张的愤怒，更多的是对她牺牲精神的心疼。
你这个傻丫头...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们是家人啊！
何雨水的眼中闪过泪光：正因为是家人...我才不能连累你们...哥，你知道吗...当我发现归零协议的目标是通过我控制整个四合院时...我有多害怕...
秦淮茹擦着眼泪问道：那么现在呢？归零协议的核心碎片被分离出来后，会怎么样？
何雨水看向空中那个旋转的黑色球体：匕首会暂时封印它...但时间不多...你们必须...在封印失效前...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
步青云站起身，严肃地看着黑色球体：定义者匕首...我听说过这个传说。据说定义者文明在最后时刻制造了三把能够对抗归零协议的神器，这就是其中之一？
何雨水虚弱地点头：父亲...知道得真多...这把匕首是素心之魂...交给我的...她说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素云的幻影突然颤动起来：素心之魂？她还存在？
是的...何雨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一直在暗中...帮助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注意到何雨水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惊恐地抱紧她：雨水！你怎么了？你的身体...
她微笑着看着我：哥，别担心...这是正常的...匕首在分离归零协议的同时...也会暂时分离我的灵枢道体...这是唯一能保证...协议不会反扑的方法...
步青云脸色凝重：也就是说，在彻底解决归零协议之前，雨水都会保持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