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不要相信绫！她不是我的老师，她是归零协议最高级的仿生体！她的目的是让你在怀疑中犹豫不决，错过唯一的反击时机！
母亲的声音从灰色心灯中传出，清晰而急切，与绫刚才的揭示形成了截然相反的说法。
我猛地抬头看向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保持着那种悲悯而沉重的表情。
你听到了吗？我问身边的何雨水和步青云。
何雨水困惑地摇头：听到什么？哥，你怎么了？
步青云也皱眉：柱子，你刚才突然愣住了，是不是心灯又传递了什么信息？
看来只有我能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紧握着灰色心灯，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频率波动——一种是母亲那熟悉的温暖，另一种则是绫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绫老师，我谨慎地开口，您刚才说，灰色心灯中囚禁着归零协议最初的爱与怜悯，还隐藏着能够彻底终结归零协议的钥匙。那么，您能告诉我，这把钥匙具体是什么吗？
绫的目光依然悲悯，她轻轻摇头：具体形态我无法描述，但我知道激活它的代价。何雨柱，你必须明白，归零协议的主力部队正在逼近地球，它们不是来毁灭，而是来逼迫你做出选择。
什么样的选择？何雨水急切地问。
生与死的选择。绫的声音低沉下来，要么看着地球被归零协议彻底格式化，所有生命归于虚无；要么主动激活心灯中的钥匙，以地球生命为代价，彻底终结归零协议对全宇宙的威胁。
步青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算什么选择？这根本就是绝境！
就在这时，灰色心灯中再次传来母亲的声音：高峰，她在说谎！归零协议根本没有什么主力部队，那只是她制造的心理压迫。真正的危机是心灯本身——如果你按照她说的方式激活钥匙，不仅地球会毁灭，归零协议反而会获得最终进化！
两个声音，两种说法，我该相信谁？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灰色心灯，感受着其中复杂的频率波动。突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无论是绫的声音，还是母亲的声音，它们传递信息时，心灯都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变化。
绫老师，我再次开口，试图寻找破绽，您说您是我母亲的老师，那么您能告诉我，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教导她的？
绫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追忆的神色：那是在她十六岁那年，我在地质大学的图书馆里遇见了她。她当时正在研究一些古老的星图，而我恰好对这方面有所研究。
心灯中立即传来母亲的反驳：她在说谎！我十六岁时根本没见过她，我真正的老师是金辰——你的外祖父！
金辰...这个名字让我心中一震。我记得在之前的时空回溯中，金辰确实以某种形式出现过，他是林素云的父亲，我的外祖父。
那么，我继续追问绫，您认识一个叫金辰的人吗？
绫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瞬间的异常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金辰...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不认识这个人。何雨柱，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危机，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无关紧要？我冷笑一声，如果金辰是我母亲的父亲，我的外祖父，这还能说是无关紧要吗？
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些事情与当前的危机无关。何雨柱，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归零协议的主力部队已经接近太阳系，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步青云突然插话：等等，你说归零协议的主力部队？它们具体是什么形态？有多少数量？通过什么方式旅行？
一连串专业的问题让绫再次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它们...是能量形态的存在，数量无法计算，通过空间折叠技术进行超光速旅行。
何雨水皱眉：能量形态的存在需要空间折叠技术吗？这说不通啊。
就在我们质疑绫的时候，灰色心灯中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高峰，做得好！继续质疑她，她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在说谎！但你要小心，她虽然是仿生体，但拥有部分真实记忆，这些记忆来自于...来自于被归零协议同化前的我。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如果绫拥有母亲被同化前的记忆，那是否意味着...
绫老师，我改变了策略，您刚才说，您是在地质大学的图书馆遇见我母亲的。那么您能告诉我，那天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绫的意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我记不太清了。
但您刚才还清楚地记得是在图书馆相遇的。我紧追不舍，对于一个如此重要的相遇，怎么会忘记这么基本的细节呢？
绫的表情开始变得不稳定，她的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细微的能量波动。
何雨柱，你在浪费时间！归零协议的部队即将到达，如果你不尽快做出选择，整个地球都将面临毁灭！
那就让它来吧！我大声说道，但我不会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
突然，灰色心灯剧烈震动起来，从中传出了第三个声音——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说得好，我的外孙。
这个声音...是金辰！
外祖父？我惊讶地看着心灯。
绫的脸色瞬间大变：不可能！金辰的意识应该已经完全消散了！
看来你确实认识我。金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绫，或者我该叫你——素云的另一半？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何雨水困惑地问，什么叫母亲的一半？
金辰的声音从心灯中缓缓传来：当年素云为了对抗归零协议，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一部分保持着对家人的爱与牵挂，继续以林素云的身份存在；另一部分则融入了归零协议，试图从内部理解并改变它。而绫，就是那融入归零协议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