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四合院的入口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整个四合院笼罩在一层银黑色的雾气中,所有的居民都保持着各种姿态静止不动,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
贾张氏正张着嘴似乎要喊什么,易中海的手停在半空中,刘海中保持着走路的姿势,就连树上的鸟儿都凝固在振翅的瞬间。时间的流动在这里完全停止了。
而在庭院的中央,站着一个身影。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让我心头一震的面容——那张脸与我有七八分相似,但更加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眼中闪烁着银黑色的光芒。
欢迎回来,兄弟。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我是原初混沌的现世化身,也是你的...双胞胎弟弟。
我强迫自己迈步向前,灰色心灯在胸前微微发亮,给我一丝安全感。你说什么?我不可能有弟弟。
他微笑着,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我们被分开得太久了。你是秩序的那一半,我是混沌的这一半。我们共同组成了完整的原初混沌。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个惊人的信息。这不可能...我是步高峰,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哦,亲爱的哥哥,他轻轻摇头,你以为的穿越,不过是我们分裂时产生的记忆错位。步高峰从来就不存在,那只是你为了适应这个形态而编织的虚假记忆。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在说谎。我有完整的记忆,我知道自己是谁...
真的吗?他向前迈出一步,银黑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动作流动,那你告诉我,步高峰的父母长什么样子?他童年最珍贵的玩具是什么?他第一次暗恋的对象叫什么名字?
我张口想要回答,却突然发现脑海中那些原本清晰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步高峰的父母面容模糊,童年的细节一片空白,就连那些应该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也变得苍白无力。
看,你开始明白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所谓的现代记忆,不过是原初混沌分裂时产生的幻影。就像人类会做梦一样,我们在分裂的过程中也创造了属于自己的。
我摸着胸前的灰色心灯,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暖:那这个呢?这也是梦境吗?
他的目光落在心灯上,表情变得复杂:啊,虚无编织者的礼物。这是唯一真实的外来物,也正是它让你能够保持独立的意识,否则我们早就该重新融合了。
融合?我警惕地看着他。
当然,兄弟。他张开双臂,银黑色的雾气在他周围旋转,我们本是一体,分裂只是为了体验不同的存在形式。现在时机成熟了,是时候重新合二为一,恢复完整的原初混沌。
我环顾四周凝固的众人:所以你就冻结了时间?为了强迫我同意融合?
不,你误会了。他轻轻挥手,雾气微微波动,时间的冻结是融合过程自然产生的现象。当我们如此接近时,时空本身就会产生应激反应。就像两个巨大的引力源靠近时,周围的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我仔细观察那些被冻结的居民,发现他们的表情并不痛苦,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他们呢?融合后会怎样?
他们会继续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平静地说,融合只关乎你我,不涉及其他存在。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灰色心灯微微震动,传递着警告的信息。
如果我们是原初混沌的分裂体,那林素云和虚无编织者又是怎么回事?我试图争取时间,同时暗中感受着四合院庭灵的状态,编织者说他们是原初混沌分裂的产物...
弟弟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啊,那个谎言。事实上,林素云和编织者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分裂时产生的碎片,他们以为自己是最初的分裂体,但实际上...我们才是真正的源头。
这个信息如同重锤击打在我的意识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个事件的真相就完全颠倒了。
证明给我看。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另一半,证明你的身份。
他点点头,伸出手掌。银黑色的能量在他掌心汇聚,形成一个与我胸前的灰色心灯几乎相同的器物,只是颜色是相反的银黑色。
这是混沌心灯,与你的秩序心灯本是一对。他轻声说,当它们重新结合时,就能恢复完整的原初心灯,那是创造与毁灭的源头。
我感受着两个心灯之间确实存在的共鸣,那种联系如此深刻,仿佛它们本就该是一体。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归零协议的失控。它本是我们为了维持宇宙平衡而创造的调节机制,但现在它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只有完整的原初混沌才能重新校准它,避免整个宇宙被彻底。
我回想起归零协议的种种行为,那些试图抹除变量、追求绝对秩序的行动。如果它确实是原初混沌创造的,那么现在的确已经偏离了初衷。
那林素云呢?她在这一切中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