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柱...雨水...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无比真实,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们...
那些都不重要了!何雨水哭着喊道,重要的是你现在回来!
何大清的虚影开始融入步青云的身体,归零载体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不!这是我的容器!你们不能...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灰色心灯的光芒已经彻底渗透了步青云的身体。在那具躯体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我能感觉到何大清的意识正在与归零协议搏斗,而灰色心灯的力量在不断地支持着他。
坚持住,父亲!我紧握着心灯,感受着其中流淌的温暖力量,用我们的感情,用我们的记忆,用我们对家的眷恋!
步青云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黑色的能量与银色的光芒在他体内交替闪现。他的表情在冷漠与痛苦之间快速变换,那是两个意识在激烈交锋的表现。
哥哥,我快支撑不住了!何雨水的声音中带着疲惫,灵枢道体的光芒开始减弱。
秦淮茹-守望者也面色苍白:归零协议的反扑太强烈了!
我看了一眼正在缩小的防御圈,又看向仍在挣扎的步青云,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雨水,秦淮茹,你们保护好大家。我平静地说,我要进入父亲的意识深处。
太危险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微笑着,灰色心灯的光芒开始包裹我的全身,而且,我相信父亲,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在何雨水和秦淮茹-守望者担忧的目光中,我的意识脱离了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步青云的眉心。
下一刻,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中。这里一半是纯黑,代表着归零协议的绝对秩序;另一半是五彩斑斓,代表着何大清的变量本质。
而在空间的中央,两个身影正在对峙——一个是全黑的归零载体,另一个则是散发着温暖光芒的何大清。
雨柱?你怎么...何大清看到我,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担忧。
我来帮您,父亲。我坚定地走到他身边,灰色心灯在我手中熠熠生辉。
归零载体发出冰冷的笑声:自投罗网。在这里,我将更容易将你格式化。
你可以试试。我毫不畏惧地与它对峙,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归零载体似乎被我的镇定所惊讶,暂时停止了攻击:什么问题?
如果你真的是绝对的秩序,终极的真理,我直视着它那全黑的眼睛,为什么你还需要借助父亲的身体?为什么你不能独自完成归零?
这个问题让归零载体明显愣住了,它周身的黑色能量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何大清也惊讶地看着我,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得好,雨柱。
我继续追问,步步紧逼:是不是因为,没有变量的秩序是不完整的?是不是因为,你本身就需要感情、需要羁绊、需要那些你认为毫无意义的东西?
胡说!归零载体愤怒地咆哮,黑色能量如同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何大清立即展开防御,五彩的光芒与黑色能量激烈碰撞。而我则举起灰色心灯,将全部的力量注入其中。
父亲,我轻声说,让我们一起,结束这场漫长的噩梦吧。
何大清点头,他的光芒与我的灰色心灯开始融合。在那融合的光中,我看到了无数记忆的碎片——他教我走路的样子,他为我和雨水操劳的身影,他在深夜里独自叹息的时刻...
这些记忆,这些感情,化作最纯粹的力量,开始净化这个被黑色侵蚀的空间。
不!不可能!归零载体发出了绝望的嘶吼,我是终极!我是必然!
但它的反抗越来越微弱,黑色正在被五彩的光芒所取代。最终,当最后一丝黑色消失时,整个空间变得明亮而温暖。
何大清疲惫但欣慰地看着我:谢谢你,雨柱。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我微笑着想要回答,但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怎么回事?我勉强站稳。
何大清的脸色变得凝重:归零协议...它在做最后的反扑!它要重置整个现实!
我的意识被强行推回身体,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一幕让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景象——
黑色立方体已经收缩到极致,何雨水和秦淮茹-守望者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步青云——或者说何大清——正站在立方体的中心,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
父亲!我惊恐地大喊。
何大清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决然与不舍:雨柱,照顾好雨水...还有大家...
下一刻,他的身体完全化作光芒,与灰色心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我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涌入体内,那是何大清最后的馈赠——他用自己的存在为代价,暂时稳定了即将崩溃的现实。
但黑色立方体并没有完全消失,它缩小成了一个黑色的晶核,悬浮在半空中。而从那个晶核中,我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何雨柱...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当下一个轮回开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