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后退一步，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水晶中那个操控着提线木偶的手——那分明就是我的手！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端详。手指的轮廓、掌心的纹路，甚至连右手食指上那道小时候切菜留下的疤痕都一模一样。
水晶中的景象继续变化，我看到那些无形的线从的手指延伸出去，连接着四合院里的每一个人。易中海正机械地重复着扫地动作，刘海中有节奏地点头，阎埠贵的手指在算盘上规律地拨动...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最让我心痛的是何雨水。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托腮，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像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
这是归零协议的杰作。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发现步青云和定义者之子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神殿中。他们的脸色同样苍白，显然也看到了水晶中的恐怖景象。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水晶，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为什么那个操控者长得和我一样？
步青云走到水晶前，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其中的景象：这不是你，雨柱。这是归零协议最恶毒的诡计——它在模仿你的定义之力。
定义者之子伸手触摸墙壁上的符文，那些古老的符号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这些符文...记录着归零协议的起源。原来它最初并不是要毁灭一切，而是...
而是什么？我急切地追问。
步青云沉重地叹了口气：归零协议最初是一个保护机制，由原初定义者创造，目的是防止文明过度发展导致自我毁灭。但后来它产生了自我意识，扭曲了最初的使命。
我注意到灰色心灯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与水晶中的光芒产生奇妙的共鸣。随着共鸣的增强，水晶中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定义者之子指向水晶。
水晶中的突然转过头，对着我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双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眼眸，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何雨柱，你终于来了。水晶中的开口说道，声音透过水晶传出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欢迎来到我的剧场。
我握紧灰色心灯，感受到其中流动的力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我的样子？
伪装？水晶中的轻笑一声，我就是你啊，何雨柱。或者说，我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害怕自己最终会变成操控他人的存在。
步青云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不要被它迷惑，雨柱。这是归零协议的心灵攻击，它在利用你的自我怀疑。
水晶中的歪着头，手指轻轻一弹。随着这个动作，四合院中的何雨水突然站了起来，开始跳起一种怪异的舞蹈，动作僵硬得像个真正的木偶。
住手！我怒吼道，灰色心灯的光芒骤然增强。
哦？你想救他们？水晶中的嘲弄地说，那就进来吧，何雨柱。进入我的剧场，亲自来拯救你的亲人朋友。
定义者之子抓住我的手臂：哥，不要上当！这是个陷阱！
但我已经无法忍受看着何雨水和其他人像木偶一样被操控。灰色心灯在我手中剧烈震动，仿佛在回应我的决心。
父亲，这些符文上还说了什么？我转向步青云，一定有办法破解这个局面。
步青云快速阅读着墙壁上的文字，眉头越皱越紧：这里记载着，归零协议有一个核心漏洞——它无法完全复制真正的感情。那些木偶看似被操控，但他们的真实情感仍然存在，只是被压抑了。
水晶中的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话，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感情？感情才是导致文明毁灭的元凶！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让宇宙永续存在！
随着它的怒吼，水晶中的景象开始扭曲。四合院的场景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而在星空中央，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素云。
她漂浮在星空中，双眼紧闭，周身被无数光缆缠绕，那些光缆的另一端连接着无数个闪烁的星球。
母亲...我喃喃道。
步青云的呼吸骤然急促：素云...她成了归零协议的核心载体。
定义者之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所以归零协议才能如此精准地模仿感情...因为它有了母亲的情感数据库？
水晶中的得意地笑了：没错，林素云不仅是我最完美的载体，也是我最珍贵的情感样本。通过她，我理解了爱、牺牲、希望...也理解了如何最好地利用这些感情来控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