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双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这不是幻觉——我的手指正在变得半透明，就像刚才消失的未来何雨柱一样。
“哥！你的身体...”何雨水惊恐地后退一步，声音颤抖。
步青云迅速上前，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肩膀，但他的手指却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这是变量实体化的逆转过程！”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新平衡正在排斥你的存在。”
秦守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在光屏上操作：“变量网络连接稳定，但何雨柱的个人变量特征正在被...格式化。”
“格式化？”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慌，试图保持冷静，“什么意思？”
“就像未来何雨柱说的，这是新平衡的代价。”步青云沉声道，“当你帮助建立了变量与秩序的新平衡，作为最关键的变量个体，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从变量网络中分离。”
我感受着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虚无，那种与四合院、与地球的联系正在迅速减弱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正在将我与我珍视的一切隔开。
“不，一定有办法。”何雨水急切地说，“哥，你不能就这样消失！”
我抬头看向定义心灯投射出的四合院影像，那本石桌上的书仍在无风自动，页面上那行字格外刺眼：“新平衡的代价：当变量成为秩序的基石，守护者将永远与故乡分离。”
永远分离...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紧。我想起了四合院里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些看似平凡却珍贵无比的日常。即使在这个宏大的宇宙战争中，那些记忆依然是我最坚实的根基。
“父亲，”我转向步青云，“你知道这种情况，对吗？你早就预见到了？”
步青云的眼神复杂：“我预见到了可能性，但没想到会如此迅速。变量网络需要平衡，而你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当你促成了秩序与变量的新平衡，系统自然会排斥你这个过于强大的异常点。”
就在这时，定义心灯的影像突然变化。四合院的画面扭曲，转而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是秦淮茹！她的影像在变量网络的边缘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雨柱...”她的声音微弱而遥远，“我被困在...网络的边缘...平衡的改变...撕裂了空间...”
“淮茹！”我急切地向前一步，却差点因为身体的透明化而失去平衡，“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的影像更加模糊，“这里很冷...很暗...我感觉自己正在被遗忘...”
观星者的声音突然在空间中响起：“检测到变量网络边缘的异常波动。秦淮茹的意识被困在新旧平衡的交界处，如果不在变量重组完成前救出她，她将永远迷失在网络的缝隙中。”
我握紧拳头，却感觉不到应有的触感。我的身体已经透明到了手腕处，这种逐渐消失的感觉比直接死亡更加可怕。
“我还有多少时间？”我问向秦守。
秦守看着数据流，面色沉重：“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三个小时，你的变量特征将完全从网络中抹除。而秦淮茹...她的时间更少，变量网络重组将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届时所有滞留在边缘的意识都将被清除。”
一个小时与三个小时...这个时间差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步青云突然开口：“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变量网络排斥你，是因为你的变量特征过于强大且不稳定。”步青云解释道，“但如果你能将自己的部分变量特征转移给秦淮茹，不仅能够稳定她的存在，也能降低你自己的变量强度，从而避免被完全排斥。”
何雨水立即反对：“那哥哥会怎么样？失去变量特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将失去作为变量灯塔的能力，失去与庭灵的连接，甚至可能失去所有超常的能力。”步青云平静地说，“但可以活下去，作为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这个词在我听来竟然如此陌生。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我就一直在与异常事件打交道，几乎忘记了普通生活是什么样子。
秦守补充道：“但这很危险。变量特征转移需要精密的控制，稍有不慎，你们两个都可能被网络彻底排斥。”
我看向定义心灯中秦淮茹那越来越模糊的影像，又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透明到肘部的手臂，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
“哥，你再考虑一下！”何雨水抓住我尚存实感的上臂，“失去所有能力，你还是你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或者说，做出了这个动作，尽管我已经感觉不到触碰：“雨水，记得我们最初的目标吗？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被别人算计，不被命运操控。现在有机会回归普通，或许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