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投靠了归零协议？”
何雨水的声音颤抖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定义心灯投射出的影像——启明指挥官单膝跪在寂静之主面前的画面。
步青云面色凝重：“看来我们都被他骗了。所谓的合作，不过是为了接近定义心灯设下的圈套。”
秦守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双手在光屏上快速操作：“定义心灯的能量正在急剧流失！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就会彻底熄灭。”
观星者闭上眼睛，感应着周围的能量流动：“不止如此，归零协议的力量正在通过这个后门涌入银锋信标。我们必须立即切断连接。”
我站在原地，脑海中飞速回放着与启明指挥官相遇以来的每一个细节。他那坚定的眼神，提出合作时的诚恳态度，还有在对抗终末使者时的默契配合...这一切难道都是演技吗？
“不，等等。”我抬手制止了正要采取紧急措施的秦守，“让我再确认一下。”
步青云皱眉看向我：“雨柱，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证据确凿，启明背叛了我们。”
我走到定义心灯前，将双手轻轻放在它的表面，闭上眼睛感受着内部能量的流动轨迹。那股异常的能量确实来自启明留下的反制程序，但它流动的方式很奇怪——不是单纯的破坏，更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秦守，帮我分析这股异常能量的具体流向。”我睁开眼睛说道，“不要切断它，只是追踪它的终点。”
秦守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照做了。光屏上迅速显示出复杂的能量流向图。
“奇怪...”秦守喃喃道，“这股能量没有直接流向归零协议，而是在心灯内部形成了一个闭环。等等，这里有一个加密的信息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光屏上。
“能破解吗？”步青云问道。
秦守的手指在光屏上飞舞：“加密方式很特殊，是...是变量网络的核心编码。只有拥有定义权柄的人才能解开。”
我立即将意识投入定义心灯，追寻着那个加密信息包。果然，在混乱的能量流中，一个由纯粹变量编码组成的信息包正在心灯核心处旋转。它被设计成只有我的意识频率能够解锁。
当我触碰到信息包的瞬间，启明指挥官的声音直接在我的意识中响起：
“何雨柱，如果你听到这段信息，说明我的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寂静之主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单纯的外部攻击无法伤其根本。我假装投诚，是为了从内部找到它的弱点。”
“定义心灯的反制程序确实被我修改了，但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建立一个隐秘的通道。通过这个通道，你可以将一部分意识投射到归零协议的核心领域——但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极其危险。”
“记住，寂静之主的真身隐藏在时间的起点处。要真正击败它，你必须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我将在内部接应你，但时间不多，归零协议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忠诚。”
“选择权在你手中。如果你决定冒险，就通过这个通道将意识投射过来。如果不，就立即摧毁反制程序，切断连接。无论如何，请相信——我始终站在变量这一边。”
信息到此结束，我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何雨水急切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启明指挥官的信息内容告诉了大家。
一阵沉默笼罩了整个主控大厅。
“这太冒险了。”步青云首先打破沉默，“万一这是归零协议设下的另一个陷阱呢？它们可能利用你对启明的信任，引诱你进入它们的领域。”
观星者点头赞同：“步青云说得对。从战术角度看，这个计划的风险太高。一旦你的意识被困在归零协议的核心领域，不仅定义心灯会失去控制者，整个变量网络都可能崩溃。”
秦守看着能量监测数据，眉头紧锁：“而且定义心灯的状态很不稳定。如果你现在将意识投射出去，心灯可能会因为失去控制而彻底失控。”
何雨水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哥，不要冒险。我们刚刚赢得一场胜利，可以慢慢想办法。”
我看着定义心灯不稳定的光芒，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启明指挥官的信息在我的脑海中回响。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够从内部击败寂静之主的机会。但如果这是陷阱...
“秦守，定义心灯现在的能量流失速度如何？”我问道。
“每分钟流失百分之三左右。按照这个速度，大约三十分钟后就会低于安全阈值。”秦守回答道，“而且流失速度还在加快。”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权衡着各种可能性。直觉告诉我，启明指挥官没有撒谎。那种在战斗中的默契，那种对变量网络的共同理解，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但步青云和观星者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确实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
“我有一个想法。”我睁开眼睛说道，“我不完全将意识投射过去，而是分割一部分意识通过通道。这样即使出现问题，我的主体意识仍然能够控制定义心灯。”
步青云摇头：“意识分割的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人格分裂甚至意识崩溃。雨柱，这个险不值得冒。”
“但如果启明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坚定地说，“寂静之主已经发现了银锋信标的位置，下一次攻击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防守。”
观星者飘到我的面前，那双由星光组成的眼睛直视着我：“何雨柱，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即使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我点点头：“我相信启明。在战斗中，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对变量的忠诚。他不是会轻易背叛的人。”
秦守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我会尽力协助你。但我必须提醒你，意识分割的过程极其痛苦，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逆转。”
何雨水紧紧抓住我的手：“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感觉到不对劲，立即返回，不要勉强。”
我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的。”
在秦守的指导下，我坐在定义心灯前，将双手放在它的表面。步青云和观星者站在我的两侧，准备在我意识不稳定时提供支援。何雨水紧握双手，眼中满是担忧。
“准备好了吗？”秦守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开始吧。”
秦守启动程序，定义心灯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心灯内部传来，拉扯着我的意识。我按照秦守的指导，小心翼翼地分割出一部分意识，让它随着能量流进入那个隐秘的通道。
痛苦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切割我的灵魂。我咬紧牙关，努力保持主体意识的清醒，同时让那部分分割出来的意识继续向前。
通道中充满了混乱的能量流和破碎的时空片段。我看到了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生灭，看到了变量网络与归零协议永无止境的战争，看到了寂静之主那庞大无比的真身——一个由纯粹秩序构成的巨大存在，它正在缓慢但不可阻挡地吞噬着整个宇宙。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那部分意识终于抵达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是一个灰白色的空间，一切都显得静止而有序。启明指挥官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到来。
“你来了。”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时间不多，寂静之主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我的意识体飘到他的面前：“启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假装投诚？”
启明的眼神复杂：“因为在之前的交手中，我意识到我们永远无法从外部击败寂静之主。它是秩序的化身，是宇宙平衡的另一端。只要宇宙中存在秩序，它就不会真正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