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者的话语在空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烙印在我的意识深处。我注视着漩涡中那些平行时空的景象，无数个在不同的选择岔路上行走，有的已经面目全非，有的却依然保持着某种本质。
其他...自己？我喃喃道，感到一阵眩晕。
步青云立即站到我身前，虽然在这个纯粹意识的空间中，这个保护姿态显得毫无意义。创造者，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能量融合体显得异常激动，它的形态在不断波动：创造者，革新者才刚刚觉醒，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考验。
创造者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我身上，那眼神中包含着难以解读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深深的忧虑。
时间不多了，归零协议的主力已经突破了银锋信标的外围防御。如果不能在它们抵达核心之前确定定义者，整个变量网络都将崩溃。
漩涡中的景象开始变化，我看到其中一个平行时空的何雨柱站在四合院中，周围的所有居民都变成了完美的机械体，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表情永恒不变。
那是选择绝对秩序的何雨柱。创造者轻声说道，他认为只有消除所有变量，才能避免归零协议的威胁。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时空的四合院干净整洁到了极致，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但那里没有笑声，没有争吵，没有生活的气息。一切都像是精致的标本。
你要我...打败他们？我问道，内心涌起一股抗拒。
不是打败，是证明。创造者抬手，漩涡中分出一个小小的光球，飘到我面前，证明你的选择更有价值，证明变量值得存在。第一个挑战，就是面对秩序之柱。
光球在我面前展开，形成一个圆形的入口。透过入口，我能看到那个机械化的四合院，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何雨柱正抬头望向我们这边。
何雨柱，不要去。步青云抓住我的手臂，这太危险了。
秦淮茹的融合体也飘到我身边：创造者，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难道不能合作吗？
创造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归零协议的威胁迫使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确定最强大的定义。平行时空的你们都是变量网络在不同可能性中孕育的种子，但现在，我们只需要一棵能够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个机械化四合院中的自己。那个何雨柱的眼神冰冷，举止精准，但不知为何，我在那双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丝熟悉的东西——那是对混乱的恐惧，对失去控制的焦虑。
这些情绪，我太熟悉了。
我去。我轻声说道，步青云的手紧了紧，但没有再阻止。
小心。能量融合体说道，秩序之柱已经完全接受了归零哲学，他认为情感和变量是宇宙的疾病。
我点点头，迈步踏入光门。
一瞬间，我站在了那个机械化的四合院中。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像是无数精密仪器在同时运转。面前的何雨柱穿着一尘不染的灰色制服，连站姿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标准。
变量之柱。他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你终于来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机械化的易中海正在巡逻，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机械化的秦淮茹在晾晒衣物，每个动作都完美复制着前一次；甚至连棒梗都在院子里做着标准的体操动作，脸上没有任何孩童应有的调皮。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感到一阵恶心。
我给了他们永恒。秩序之柱平静地回答，消除了他们的痛苦、困惑和矛盾。现在，他们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会犯错，永远不会经历失去。
但也永远不会真正地活着。我反驳道。
秩序之柱微微歪头，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显得异常突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低效的状态。情感、欲望、选择...这些变量只会导致痛苦和混乱。看看你的世界，何雨柱。你的妹妹被控制，你的父亲隐藏秘密，你的朋友变成融合体。如果当初你选择了秩序，这些痛苦都不会发生。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刺进我心里。确实，如果我能像他一样选择绝对的控制，或许雨水就不会被归零协议控制，秦淮茹就不会牺牲，我们都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但...
你说得对，变量会带来痛苦。我缓缓说道，但它也会带来快乐、成长和意想不到的美好。你消除了痛苦，但也消除了所有这些可能性。
秩序之柱抬手，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化，浮现出我记忆中的一些片段——雨水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秦淮茹在院子里晾衣服时哼着的小调；甚至还有许大茂偷偷摸摸想做坏事时的滑稽模样。
这些记忆碎片就是你所谓的？秩序之柱问道，但它们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痛苦和遗憾。在我的世界里，这些瞬间可以被完美保存，永恒重现。
随着他的话语，我看到机械化的雨水开始重复一个走路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完全一致，像是坏掉的唱片。
那不是永恒，那是囚禁。我感到一阵心痛。